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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痛（第2页）

季自山抚摸着还昏迷中的妻子，“这些年，是我亏欠了你。”

季如绮俏生生的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眼底不见丝毫波澜。

她想起曾经的季自山和李见女被称作商界的珠联璧合，他们是事业上并肩的伙伴，是舞池中最耀眼的伴侣，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感情甚笃。

所以你瞧，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都是可以演出来的。

“如绮。”

周政南余光望见前来的季如绮，温声唤她进来。

季自山擦了擦眼角的泪光，将进门的季如绮搂在怀里，满是慈爱的连声道：“瘦了，瘦了……”

周政南欣慰于他们父女重逢，“我给伯父在病房订了您钟爱的私房菜，咱们边吃边聊吧。”

周政南周到的安排，赢得了季自山的盛赞，“难为你操劳，绮绮日后能有你照顾，我也安心了。”

这有托付的意思，周政南读懂了，心下欢喜，满是爱意的视线落在季如绮的身上。

季如绮也笑了笑，说出的却是：“爸，你想要跟周家联姻怕是不行了。”

季自山眼底的慈爱淡了些，“绮绮，别使小性子，你们青梅竹马的长大，没有人比政南更适合你。”

季如绮拢了拢长发，微微扬起精致的下巴，“一个在会所做过台，卖过身的小姐，周家还会要吗？”

爱面子的季自山脸色陡变，声音拔高：“你说什么？”

季如绮一字一顿无比清晰的告诉他：“我出去卖了。”

“啪——”

季自山狠狠一巴掌扇在季如绮脸上，怒不可遏：“不知羞耻！”

“季叔！”

周政南将季如绮护在怀里，心疼的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季叔，去会所谋生，如绮也是没办法，她要上学，阿姨也需要医药费。”

季自山闻言，反手抽了自己一巴掌，“是我的错，是我没能护住你们母女。”

“打疼了吧。”

季自山拳拳一片爱女之心的想要去抚摸季如绮被打红的脸，却被季如绮避开。

季如绮眼眸低垂：“我先走了。”

周政南跟上来想陪她，被季如绮拒绝，“别跟着我。”

医院走廊，同季如绮擦肩的病人、医护人员，都能清晰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

季如绮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过得多了，随意找了个长椅坐下。

发烧的邵依小脸带着不正常的红趴在邵柯若肩上，恹恹的眸子在看到垂头坐在那里的季如绮时，眼睛亮了亮。

她拽住邵柯若的胳膊，小手指向季如绮的方向。

邵柯若脚步顿住，黑漆漆的目光落在季如绮红肿的脸上，狭长眸子眯了眯。

邵依从邵柯若怀里挣脱，穿着公主鞋的小脚“哒哒哒”

跑向季如绮。

小丫头不知道怎么吸引垂头的季如绮的注意，伸出小手去摸季如绮的手。

被碰触的季如绮下意识将手收回，对上因为她抽手而不知所措的邵依，“是你啊。”

邵依捂着自己的小脸，瘪了瘪小嘴：“痛。”

季如绮以为她牙疼，去看她的小脸时，邵依伸出手轻轻抚摸季如绮挨了巴掌红肿起来的侧脸。

季如绮这才后知后觉，她说的“痛”

是自己：“……不疼。”

“嘶——”

医用冰袋被按在她的脸上，季如绮猛然倒吸一口凉气，眼泪不受控制的充盈眼眶。

邵柯若下颌紧绷，按着冰袋的手细微蜷缩，沉声：“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