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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景疏原本神情淡淡，聞言瞳孔仿佛震了震，&1dquo;你記起來了？”

我不置可否，沉默片刻，自嘲一笑，&1dquo;原來想不通的事，不過是因為我蠢。”

&1dquo;何出此言？失去記憶並非人之所願。”他溫言道，&1dquo;陛下他一直隱瞞皇后，亦有他的苦衷。”

&1dquo;大人先入藏器衛，再成為了蘇相侄兒？”我問道，&1dquo;想必這些年，也探查到了蘇府中不少訊息。”

樓景疏不置可否，良久，&1dquo;世人皆以為親緣最為牢靠，殊不知，這世上最堅固的，無非是情感志願。”

&1dquo;那麼大人去嘉安關，亦是聽從陛下之意？”

樓景疏點點頭，&1dquo;此行歸來，陛下與我皆知，這天下，修修補補是再不能妙手回春了。須得下一劑猛藥，方能拔除病根。”

他向來是如春風拂面的謙謙君子，此刻一言一語，卻烈如驚雷。我竟仿佛不認得眼前這個男人。

樓景疏聲音緩和了一些，&1dquo;皇后初醒，不妨用些吃的。陛下此刻正在和大統領他們議事，臣這就去請他來——”

我坐起來，&1dquo;且不必驚動陛下。樓大人，請坐。”

他就在桌邊坐下了。

樓景疏曾是我最信任的人，他奉旨出征，我在宮中多有憂慮；戰事不利，又擔心皇帝藉此為難他。如今回想起來，這份信任感，並不是因為他是我的&1dquo;表兄”，是早在久遠之前，便已經深植在我腦海中的——他曾是我的同袍而已。此刻心中千言萬語，我竟一時間難以開口。

我摸了摸昏昏沉沉的腦袋，&1dquo;我睡了多久？”

&1dquo;足足五日了。”

&1dquo;五日&he11ip;&he11ip;”我喃喃道，&1dquo;難怪我做了這麼多夢。”

樓景疏是聰明人，就如同在九鹿寺，他能勸說我迴轉心意一般，他並未再追問別的，只說，&1dquo;皇后既然都想起來，你想怎麼做？”

&1dquo;你會告訴6亦衍麼？”我輕聲問。

他亦不置可否，&1dquo;皇后想要陛下知道麼？”

滴水不漏。

難怪我在當皇后的時候，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我忍不住笑了，&1dquo;表兄，我想要你一句實話，我還能活多久？”

樓景疏眼中神色一凜。

&1dquo;你不必瞞我。”我淡聲說，&1dquo;我既然都想起來了，自然知道醍醐洞的前因後果。”

所謂醍醐洞，的確能令人回憶起前塵往事。醍醐洞的緣起，是我爹告訴我們的。而在那個故事裡，拼命想要回憶的人最終的確如願以償。可沒多久，便毫無徵兆地死去了。推究起來，無非是在洞中無法抵擋誘惑，喝了水而已。

我想自己的結局，大約也是如此。

樓景疏終究還是答我，&1dquo;皇后的脈象極為紊亂，陛下說在洞中你喝過水，我不知兩者是否有關聯。”他頓了頓，&1dquo;但若是無法將脈息調勻，短則半月，長則三月，身體怕是無法支撐。”

一塊大石頭落地，我倒也不如何難過，只是點了點頭。

樓景疏又道，&1dquo;皇后，但這是傳言&he11ip;&he11ip;或許再過數日，脈息自能調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