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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橙搖頭：「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反倒挺感謝你的。」

季月啞然失笑：「之後你果然和他斷了聯繫，高繼沒察覺到我在搗亂，對我的態度還是和往常一樣，又過了幾天，高繼跟我說你把他拉黑了，我假裝安慰他實際上心裡很高興，而且自那之後，他對我比以前更好了，我想他是打算跟我試試。」

聽到這兒，林橙插了一句：「所以你今天來找我，是因為發現了他還在對我糾纏？」

季月抿唇點頭：「是，我原本不理解為什麼他一直不肯挑破我們之間的關係，直到那次我約他逛街，在專櫃聽到你的聲音，然後發現他把我送回家後又偷偷回去買了一些東西。」

林橙喝一口熱可可，嗤道：「哦，那堆東西我看都沒看就扔垃圾桶了。」

她沒有想讓季月難堪的意思，實在是看不慣這個女孩再自我欺騙下去了。

季月勉強提了提嘴角：「我知道你對他沒有意思，也試過假裝不知道高繼在吊著我這回事，可我感覺裝得太累了，今天沒忍住才來找你。」

林橙攤開雙手：「你來找我又有什麼用，我也很想甩掉高繼這塊牛皮糖，好話歹話都說過了，沒用。」

忍住不看對面女孩快要落淚的表情，林橙拋出炸彈：「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當初高繼不是沒察覺到你在搗亂，他只不過是不想失去你的迷戀，他還給我發消息說『如果我是因為你的事生氣，他保證以後和你保持距離』。」

季月的淚水徹底盈滿了眼眶。

林橙冷笑兩聲：「事實證明他不僅把保證當放屁一樣，還一直把你當成備胎吊著，他對我百般糾纏也不一定是因為我是他喜歡的類型，不過是不肯承認拿不下我罷了。」

怕季月還不夠清醒，林橙繼續給她重擊：「其實你根本沒有必要多此一舉來找我，是覺得沒了我高繼就會跟你在一起了？他能吊著你這麼多年，就能繼續穩著你再去認識其她女人。」

「再說了。」林橙托住下巴，「就高繼這個德性，你能保證你們在一起後他對你一心一意？」

「還有，你為什麼不想想也許你對他只是一個執念？畢竟青春期喜歡上的人嘛，多多少少都帶有一些濾鏡。」

說真的，高繼憑什麼能被季月喜歡這麼多年啊？憑他夠虛偽、臉皮厚？

倘若季月能因此從困擾自己這麼多年的執念中跳出來看看過往的一切，說不定就會發現現在的高繼已經不再是她高中喜歡的那個高繼了。

那天最後，林橙喝完熱可可，看著季月面前還剩大半杯的咖啡意味深長地說：「我要回書店了，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吧。」

她先行離開，不知道季月是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她想清楚沒有。

不過從兩天後氣急敗壞找上門的高繼來看，季月應該還不至於陷得那麼深。

兩天後的傍晚，氣溫再創低，將將六點黑幕就已經降臨了，任性的林老闆早早提出打烊回家，李靜芹和趙洋欣然接受，收拾東西關門。

二人乘坐的計程車剛離開，林橙轉身往家走，還沒走出兩米，一道低沉的男聲叫住了她。

「林橙。」高繼臭著一張臉，上來就質問，「是不是你和季月說了什麼？」

林橙回頭，不耐煩地撇撇嘴，敢作敢當：「我們說了好多，你指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