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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恶魔涯的低语（第2页）

“人生不过是一场注定好的戏，没有什么值得你悲伤的。”

不断回想着书本里可以用来安慰自己的句子。

她左手拿起了梳子，右手扶着尾，眼睛看着镜子，一掳一掳的梳好头。眼泪从眼角滑落在脸颊她视而不见。

梳好头后，她打开了衣橱。里面挂着整齐的帽子，她选择了第一天来到这里时戴的那一顶，为斯蒂芬·克尔洛而戴地那一顶，绣着天使的帽子。

又回到了自己镜子面前，转了转身。这些天她瘦了不少，所以吧束腰收紧了一些。

把床整理好过后，她来到了窗户旁，这里是她和未婚夫除了床上待得最多的地方。她感受这冷风吹进自己的脖颈，凝视着窗外的黑山黑河。

在天空微亮，临近破晓的时候最后一次打开了房间门，她即将离开这座城堡。

来到了城堡大厅，进行晚宴的桌子已经被下人清理干净了，但斯蒂芬的杯子还安静地放在桌子上，还有安娜送给斯蒂芬的戒指也在杯子里靠着杯壁。

泪水又止不住的往下流了下来，她将手里的戒指也取了下来，丢进了斯蒂芬的杯子里。打开大门，回望着这座充斥着你们欢乐的城堡，心如死灰最后一次擦干了眼角的眼泪。

与她一通擦干眼泪的，还有此时看着奥尔瑟雅离去，躲在二楼暗处的安娜。

“父亲，我离开波瑞斯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有找到心仪的妻子人选吗？”

“爱情，有的时候并不是必须要有的，它就像天气一样，晴天时你感觉心情愉悦，你们相互拥抱相互致意。雨天时让你感到坐立不安，你们彼此都很难过，无论再怎么相互拥抱相互致意，雨天还是雨天。”

此时在城堡之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大树如恶魔般摇摇晃晃，田野的风车在左右晃动地挣扎着摇摇欲坠。

“居然您都这样认为爱情，那你为什么要将我嫁给斯蒂芬。”

“因为那天天气晴朗，你也正好风华正茂。爱情在那个时候应该降临在你的头上，即使我不将你嫁给斯蒂芬，你也会爱上其他男孩。”

“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斯蒂芬，我感到痛苦。”

“你该休息了，奥尔瑟雅。”

“你以往都会让我去千帽屋的，今天你却让我好好休息。”

“也许我真的长大了，在爱情中长大了。”

“喜剧有喜剧的虚伪，悲剧有悲剧的魅力。”

奥尔瑟雅回到了装满帽子的千帽屋，回到了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回到了父亲的身边。

斯蒂芬穿过了草原也穿过了暴风雨，天空开始变得晴朗起来。斯蒂芬终于到了恶魔涯，他跳下马慢慢走到悬崖边。海面异常平静，透过乌云缝隙照射下来的光束穿透了海面，形成了一条条光柱，被盘旋在空中的海鸥围绕着。

海鸥从远方传来的叫声让斯蒂芬感觉到久违的安详，这种安详的感觉有一种奥尔瑟雅坐在他身边的感觉。

眼前祥和的一切都给人一种都在变好的幻觉，但一切都无法变好了，奥尔瑟雅也不在他的身边。

斯蒂芬回过头来到马匹旁边，这匹马是白色的。在少年祈祷节与他一起去到了眉间教堂进行洗礼，想到这里，斯蒂芬不禁苦笑，果然是洗礼。

他取下了安在马鞍上的黑山，端详着这批马，从马眼睛里最后地，看了看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

马儿看人的眼神永远都是平和的，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