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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燒著暖爐,阿朝躺在床上,單薄的身體還在輕微地痙攣,面色蒼白得幾近透明,與脖頸下那些紅印形成鮮明的對照。
崖香守在床邊,望著這些刺眼的紅痕,忍不住地流淚。
她是瓊園出來的人,如何能不知姑娘這般是遭遇了什麼。
「哥哥,哥哥……」
意識有些恍惚,阿朝閉著眼睛,口中來來回回就是這一句。
謝昶進來時,也帶著一身的涼意,他走到爐邊將一身的水汽熏干,然後才坐到她身邊來,將人攬進自己的懷裡:「阿朝不怕,哥哥在。」
阿朝靠著他胸口,嗅到淡淡的雪鬆氣息,知道是哥哥來了,下意識往他懷中偎了偎。
男人的身軀明顯僵了下,但也只是任她抱著自己,大掌在她後頸輕輕地安撫。
良久之後,她身體上那種不受控制的痙攣才漸漸平穩下來。
崖香給她重梳理過頭髮,也用膏沐仔仔細細洗乾淨髒污,滿頭烏絲絞乾,此刻垂落在他肩膀,謝昶的下頜輕輕抵在她發心,嗅到淡淡的茉莉花香。
明黃的燭火中,男人的身體將她全部籠罩。
崖香看到這一幕,心中暗暗一驚。
姑娘畢竟已經及笄,男女有別,方才因著受傷被大人從外面抱回來也就罷了,可眼下在床邊,幾乎就是肌膚相貼了……
但閣老大人自己都沒覺得什麼,崖香也只當是姑娘潛意識裡只有這個哥哥可以依靠,大人又實在疼惜她,自是不比尋常兄妹時刻保持距離。
出神間,耳邊傳來男人冷冷的吩咐:「你先退下。」
崖香嚇得一哆嗦,不敢再多想,趕忙俯身下去了。
屋內恢復了闃寂,只聽到彼此的呼吸聲與心跳聲。
謝昶這才捧起她的臉,輕輕摩挲著她下頜那些觸目驚心的紅痕,「阿朝,還疼不疼?」
阿朝噙著淚搖頭,說不疼。
謝昶撫著她的頭髮,眼底有種陰沉的戾氣,但仍舊放緩了聲音:「欺負你的那些人,哥哥一個都不會放過。」
阿朝點點頭,想到什麼,輕輕攥住了他的衣袖,「你不要怪罪凌硯和瑞春……凌硯只是擔心你的安危,瑞春是去瞧我種的白蘭花苗,我們中了計……原本都已經很仔細了……」
謝昶沉吟半晌,才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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