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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故人（第2页）

可彼时的司嫣是不肯的，只是林夫人虽然语气温柔但态度却很强硬，她不肯也得肯。

如今三年已过，谢暮与林鸢还未成婚吗？

心口一阵酸涩蔓延，司嫣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是嫉妒还是不甘心？

是什么都好，总归最后都会化为一句，“无所谓了。”

不多久，马车便在侯府外停下了。

司嫣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还未站稳，一道迫切又温柔的声音传来，“嫣嫣！”

是林夫人，她曾经的娘亲。

司嫣转身看去，就见林夫人在林烨跟林鸢的搀扶下快步而来，那张开的双臂显然是想要拥她入怀。

司嫣眸心一沉，赶在林夫人抱到自己之前跪下行了礼，“奴婢司嫣给夫人请安。”

林夫人的身形当场就顿住了。

今个儿林烨跟谢暮称她为‘林嫣’‘林姑娘’，许是他们不知道，在她被罚去浣衣局的第三天嬷嬷就告诉她，侯爷已经当着皇上的面承认她并非林家女，她姓司。

她改叫司嫣，已经很久了。

林夫人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也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心疼，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她将司嫣扶起，亲昵地抚过她的脸，温柔的眸中满是怜惜，“瘦了，也黑了。”

她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只是三年未见，居然就这样面黄肌瘦了。

“娘别伤心，姐姐回来了就好。”

一道细细柔柔的声音响起，是林鸢。

比起三年前，林鸢倒是白了些也圆润了些。

看向司嫣时双眼红红的，怯怯的，眸光中满是欲言又止的愧疚。

倒是与三年前一模一样。

司嫣只当没有看见，垂了眸。

林夫人却是欣慰，“是，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说话间，她看了眼一旁的马车。

自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谢家的。

想到方才林烨回府时怒气冲冲的样子，林夫人心头一拧，瞪了林烨一眼后便拉过司嫣的手宽慰道，“你阿兄混账，娘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你放心，日后娘再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她眸中含泪，是真的心疼了。

可林嫣却猛然收回了手。

这举动，令得本就怒意未消的林烨忍不住怒喝，“林嫣，你别不识好歹！”

司嫣却只是抬眸看了林烨一眼，依旧什么都没说。

林夫人冲着林烨低喝，“你妹妹这才刚回来，你倒是发的什么臭脾气！”

“娘！你看她是什么态度！”

林烨眉头紧蹙，死死盯着司嫣，“我早就与你说了，若不肯回来就滚回你的浣衣局去！侯府养了你十五年，又不曾欠你什么，你与我摆脸色也就罢了，娘为了你几乎是日日以泪洗面，你冲娘发什么小姐脾气！”

小姐脾气？

司嫣心中暗叹。

她早就已经不是什么小姐了，怎么会有小姐脾气？

见她不说话，林夫人也不免皱了眉，却依旧是责备林烨，“你妹妹只是一时不习惯而已，你休要再怪她了！”

说着，林夫人会抬手招来了丫鬟，这才冲着司嫣道，“你祖母知你今日回来，一直在等你。你先回芳荷苑好好梳洗下再去拜见你祖母。往后，你便还是我侯府的大小姐，放心，一切都不会变的。”

司嫣点了点头，与林夫人行礼作别，心中却只觉得可笑。

一切都不会变，可她永远都住不回从前的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