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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第1页）

十四

亭外的雨渐渐转小，这雨像落叶一样轻，又似雾一般，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在檐角聚集的雨滴一颗一颗落下。

他的声音像是落在小水洼里的雨滴，在我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好像，在生命里，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被正视过。

脑海里忽然闪过几个片段，好像在过往须臾十几年中，在苏澄身边，我一直是一个陪衬品，一个观望者。

我动容地看着他，眼神交汇。

但是，我并不知道怎么回复他。

说得明确些，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他的情感。

望着他，看着他隐约可见期许的目光，我生硬地转移话题。

“林乐师以琴技著称，许久没欣赏了。”

林寻目光变得黯淡，甚至盛满了落寞和无奈。

但是语气不变，像是微风吹过竹叶互相摩擦沙沙作响，轻柔又有力。

“阿汝想看的话，明日我带琴过来。”

我挪开视线，嗯了一声，声音沉闷。

次日，林寻带着古琴，如约而至。

他先从袖中翻出手帕，然后拿出包好的糖葫芦，一并递给我。

“如果阿汝吃厌了，我改日换个甜食。”

“没有，很甜，我很喜欢。”

我接过手帕和糖葫芦，放在桌上。

他微微点头，放置好古琴，开始弹奏。

清澈明净的琴声潺潺流动，像来自清晨竹林的风声，又像是深谷幽山中静静流淌的水声。

琴声如人，干净明了。

“阿汝喜欢什么？”

琴声像是清风，一点点临近我。

“没什么喜欢的。”

我听着琴声，悠哉游哉地回答道，心中不免升起疑惑。

“西山有桃花林。”

“阿汝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他抬眸看着我，指尖正弹着琴，琴声如汩汩的泉水，向外倾泻。

“只有我和阿汝。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