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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老虎屁股（第1页）

老虎屁股

当徐涛秘书长不紧不慢好似把孟天成骂了一顿的语气，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得出这徐领导是对孟天成爱护有加，也明白了你们银行不是有事求我吗，现在我也有个事需要你们来办，而且似乎后边这件事相比较而言很小，应该更容易做得到。

宋燕此时如坐针毡，人事方面的事情几乎都是一把手说了算，其他人只有举手赞成的份，哪有自行做主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已经和一把手沟通过。

她知道现在的自已无论如何也要回答，否则，今天不但是白来了，可能还会起到反作用。

于是，她笑着说，孟天成的业务能力不错，做事认真。现在挂职锻炼的事还在报名阶段，然后需要在会上讨论。秘书长您放心，我肯定会力推小孟的。

其实宋燕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算是真情实意，没有半点虚假。因为她本身也不是虚头巴脑，喜欢阿谀奉承的人。更不会逢场作戏，当然也不敢先斩后奏。毕竟老谷来的时间不算长，两个人还没有经过大事上的相处，还没有摸透他的脾气秉性。

徐涛看着宋燕边想边说，已经判断出她是不敢擅自做主的。不过，他在想人民银行是总行在控制人事，属于垂直管理。恐怕过了这个村没有了这个店。

于是，他清了一下嗓子。眼神扫视了一圈。

“行，宋副行长，这个事我不干涉，你们自已定夺。”

他特意强调了副字这个字眼，很明显是理解你宋燕的。但是，然后徐涛再次强调了一下这个但是两个字。

但是，我是个当兵的出身，虽然在大领导身边一段时间学会了含蓄、收敛，也学会了地方工作的一些方法，我身上在部队养成的一些臭毛病还是改不掉。

那还是我当连队政委的时候，很早了。有一次，我连长两个人关于作战的战术观点不统一。按理说，在战斗指挥方面，我应该听从连长的。可那一次，我的直觉和判断认为，如果按照连长的做法有可能是敌损一千我损八百，而我的方法是必须损失一个班，是必须要诱敌深入。

连长说他不想眼睁睁看着战友牺牲，因为没有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果。

我和他不一样，我就是要胜利，要看到胜利的结果，而不是有可能怎样。

连长后来狠了心，听了我的建议。他最后的命令是这个班要由他带队，目的就是尽量减少伤亡。

因为战术是我定的，主意是我出的，连长已经做出了最大让步。他的命令，我们所有人都得听。

你们猜猜，结果会是什么战况？

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出其不意的地方，都这样认真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讲。

你们猜怎么着，连长带着那个班先是按照我的方案推进，走了一半，又彻底改变了，按照他的方案开始作战。结果是敌军大败，我军胜利，可惜的是连长的肺部被子弹给打穿了。

说完，他咕咚喝了一口酒。就像来晚了犯错了自罚一杯似的。

他继续说，那个连长就是孟天成他爸，刚才我们还在一起喝酒。连长这一辈没跟我提过任何困难，就这一次，他说跟孩子聊天才知道，职场如战场，谁兵强马壮谁才能赢，根本不是你的枪法有多准才能赢。

他妈的我这一辈子，最容不得的就是自已打败仗……

宋燕把徐涛秘书长在酒桌上的事，一字不落的跟谷再春讲了一遍。

然后，宋燕说当过兵的人讲话气场十足。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所以赶紧来跟您汇报。

谷再春此时听得后脖子直冒汗，他觉得这位徐领导真有点像老虎，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呀。这尊大神肯定不能得罪，就算没有新办公楼的事，人家求到头上了也要第一个办啊。

可是，那个小马又怎么办？工商行李行长的亲戚又怎么办？

他不方便跟宋燕合盘说出真相，却又难以抉择。

宋燕看出谷行长肯定是遇到了难题，肯定是背后还有人找到了谷再春，便试探性地说，要不然咱们都考虑半个小时，然后再商量一下。

“好吧，我考虑一下，半个时后你过来。”

谷再春为难的说道，脸上故意表现出古井无波的样子。

其实，谷再春不是因为收了惠主任的钱而犯愁他不缺钱，现在的钱一辈子也花不完，主要是人家有把柄。对于工商行的李行长，人家是上个月刚刚帮自已安排了一个朋友孩子的工作。自已还在酒局上信誓旦旦地说，有需要自已的时候尽管开口。

谁能想到，这一个名额引出好几个牛鬼蛇神。

谷行长想了一会，突然脑海里灵机一动，然后再一次复盘了自已的想法，便拿起内线座机给秘书打过去，让他现在通知几位行长二十分钟开会。

随后，他又打给宋燕。两个人的办公室紧挨着，宋燕听到他让自已过来，估计是谷行长已经有了办法。当她听完谷再春见了自已的想法后，也是十分赞成。

不到二十分钟，五位行长一起坐到了小会议室内。大家都知道肯定是要确定人选了。其他三位副行长心想，你已经内定了小马，就是几分钟走个程序的事呗。而宋副行长则更清楚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果真，谷再春看见人到齐了，便笑了笑说：“可能大家也都知道咱们今天需要把挂职锻炼的人选定了。现在是四个人报名，而岗位只有一个。”

“原本呢，我们想是推荐一个人选，提半个去锻炼回来后直接提拔。“

这时，几位副行长心里一动，原本这两个字恐怕意味深长啊，而且他开始偷换概念，把一个人选改成了一个岗位。大家就等着谷再春继续说下去，看看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你们可以看看这几个人的简历和人事处的意见，然后咱们讨论一下。”

谷再春没有说出真正的想法或结果，而是搞了个捉迷藏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