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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首晚（第2页）

这让教授感到十分受用，他老脸一红，心想，也许在这里的工作并不会如想象般枯燥，尤其有这样一位活泼迷人的姑娘作伴。

这一想法让他暗暗惊异。

翌日一早，教授坐在餐厅里，吃着干涩的罐头和面包。这时，他注意到瑞莎走了进来。

今天的瑞莎看起来清爽利落，棕色的卷发束在脑后，修身的套裙和高跟鞋换成了简单的灰色棉质服装和运动鞋，她笑着和教授打招呼：“昨晚睡得好吗？”

“尚可，只是这早餐并不可口。”

教授忍不住抱怨。

“哈哈，据说是临时从

太空部调取的食物，因而只有些软包罐头和脱水食物。不过总好过原本的计划——他们原打算让我们去佐治亚州的一处农场，考虑到宇宙辐射对实验的干扰影响，最后才选择了这里。”

教授有些吃惊地说：“谢天谢地，我可不愿为了这个八字还没一撇的黑洞生命，跑去闻鸵鸟和羊粪味儿。”

“您也相信黑洞存在生命吗？”

“这可不好说。也许存在某种我们未知的物质，可以从黑洞巨大的时空曲率逃逸，避免被撕裂为基本粒子呢？”

教授边吃着东西，一边继续绷着脸说，“或者，外星生命体的存在形式可能我们无法理解，也许他们不是物质主导的生物。”

“很有意思。”

瑞莎睁大了双眼，“不过要是真的，相对论又要改写了。”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科学正是在一次次改写中越来越趋向真理的。在几百年前，成千上万人还坚持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呢！”

“这令我十分惊异，听说您是彻底的反超民主人士，因而以为您对于科学探索也持较为保守的想法，没想到…”

“哈哈，民间有句谚语大概是’所有的科学家都是务实的超民主分子’，也许与那些激进的年轻人比，我是个老古董，不过要发展科学、找寻真理，还得看我们这些老家伙！”

“您说的没错…也许黑洞内真的存在我们难以理解的生命体，又或者，黑洞内部存在一个特

殊的空间，将内外隔绝开来，甚至，黑洞可能是个特殊的通道…”

瑞莎咬下一口肉卷，一边咀嚼一边托腮思考。

教授暗暗讶异的瑞莎小姐的聪慧和丰富的想象力，他发觉自己对眼前这个姑娘有着超乎寻常的好感。

更令他惊讶的是，其后的几天，教授发现他和瑞莎小姐拥有着许多相似的工作习惯和喜好。譬如他们思索时都喜欢咬指甲，都习惯用笔和纸而非计算机记录观测结果，都会在一段时间紧张的工作后站在生态窗前沉默地放松一会——这是AI打造的三维生态景观窗，会随时间转移发生景观变化，不能说十分逼真，但这也是他们在地球深处生活时唯一可看的景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