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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街的路燈都是舊的，燈泡大概很久沒換了，就算亮了路燈，街道也還是暗沉沉的。

沈歆衝著樓上笑，身上有著皁鎮難尋的鮮亮。

6念把窗一關，撒開退就往樓下跑，從樓道沖了出去，拿出手機往屏幕上指點。

「信息太冰冷了。」沈歆拍拍后座，「聽到我在樓底喊你名字，不覺得誠意滿滿嗎。」

是挺有誠意的，但也很擾民，6念想。

「坐呀。」沈歆撐直了腿，「帶你去吃宵夜。」

6念坐了上去，拳頭往前一伸，嚇得沈歆以為這小6老師是想給她一拳。

「什麼啊。」沈歆低頭。

6念張開了五指，掌心躺著一顆糖，那透明的糖紙很漂亮，在街燈下竟還是炫彩的。

「給我的？」沈歆還握著車把，沒伸手接。

6念點頭，逕自拆開了糖紙，隔著方形的包裝餵到了沈歆嘴邊。

沈歆低頭吃進嘴裡，甜的，甜得涼颼颼，竟還是薄荷味兒的。她笑說：「你是怕我喊壞嗓子嗎。」

6念往她後背一拍，就當是回答了。

燒烤鋪子開在鬧市里，這一塊竟比街要熱鬧許多。

四個年輕人改裝過的摩托車還挺顯眼的，就那麼大喇喇地停在鋪子旁。

沈歆一眼就看到了陳端州，陳端州咬著串了，在看到6念的時候還愣了一下，隨即招手喊道：「念念來。」

看到沈歆和6念走近，幾個年輕人猛把腿並緊了，坐姿變得規矩了許多。

6念沒想到沈歆還約了別人，站在自行車邊上猶豫著沒動。

「沒事。」沈歆拉住她的手，把人往桌邊帶，「讓你幫賣小白菜的爺爺也在。」

6念這才跟著坐下，雙手拘謹地撘在膝上。

「川兒，把烤串給姐。」坐在陳端州邊上的人說。

宋川兒不光把烤串推了過去，還要給沈歆遞啤酒，拿著啤酒的手剛伸出去就被陳端州攔住了。

陳端州瞪了他一眼，「讓小姑娘喝什麼啤酒！」

宋川兒訕訕收手，扭頭讓服務員拿飲料。

這幾人哪裡想到沈歆會把6念帶過來，一個個滿臉窘態，坐得怪不自在的。

沈歆把牛肉從簽子上捋了下來，夾到6念碗裡，「多吃點，反正是他們請客。」

坐在陳端州邊上的人連忙說：「川兒，再多點一份那個什麼，烤翅，還有那個什麼，烤茄子。」

6念低頭吃了幾口，沒朝那幾人看。

沈歆有點後悔把6念帶過來了，她本意是想讓這幾人知道，6念欺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