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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6凝因有點結巴，唯唯諾諾道，「母親讓我來告知你一聲，今晚之前隨她一同去趟裁縫店，試一試明天的婚服。」

6寒之沉默片刻，回答道：「我知道了。」

6凝因低頭看見地上的瓷杯碎片，那些茶水已經灑了一地，將木質地板染成一片深色，她蹲下身，似乎想將那些碎片撿起來，手指輕微地顫抖著。

「別碰，」6寒之的手掌沉沉地壓在6凝因肩膀上，淡淡道，「放在這裡，讓下人來清理就好。」

6凝因動作僵了僵，點點頭站起來，跟著6寒之一起走進房內。

6寒之回到桌邊，拿回被6柳至扔開的信紙，放回自己桌前，坐下來想要把最後一句寫完，看6凝因還未離開，便開口道：「想問什麼？」

6凝因抿了抿嘴唇，說：「二哥，剛剛那是……」

在6家別墅生活的兩年來，與6寒之關係最好的應當屬這唯一的妹妹6凝因，6寒之在現實生活中本就有一個妹妹，對6凝因自然是疼愛有加。

兄妹倆感情極好，或許是血緣關係的影響，6寒之對於6凝因的想法，或多或少能猜測到一點，從她對6柳至開始產生不一樣的感情開始，大概就已經察覺到了。

只是，6凝因卻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6柳至是什麼樣的人，被夫人如何對待過，心理有多麼扭曲可怕，這一些在6凝因那裡都不存在，存在在6凝因眼裡的，只是那個成熟冷靜、才華橫溢，又對女性紳士有禮的6柳至。

「沒什麼，」6寒之直截了當道，「起了些爭執，都是6家生意上的事，你不用擔心。」

他們對話的聲音很小，6凝因應當是聽不見的，會覺得驚訝的或許只是他們僵持的姿勢，現在將態度放得明確，才能打除6凝因心中的顧慮，畢竟兩個男人貼在一起，一般也不會想到那種方面去。

6凝因半信半疑地看他一眼，好在沒有繼續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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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進行得很順利。

掌事暫且送6柳至港口了，要中午才能回來，6寒之與陳家小姐也終於在婚禮的後台上見了第一次面。

按理說，應該要在洞房時才能揭蓋頭，但對方似乎不是那麼遵守禮法的人，覺得蓋頭太悶，掀開來扇了扇風，正巧被6寒之看見了。

對方與6寒之想像中的女性很像，留著及耳短髮，面部輪廓很溫柔，聲音也很婉轉，看上去會是一位好妻子。

她對6寒之露出一個笑容來，非常漂亮，是正值青春年少如花似玉的年紀。

6寒之對母親挑選的結婚對象沒有異議，只是心裡還是會像悶著一樣，透不過氣。

大家族的少爺和小姐，都像金絲雀，一隻一隻的，被禁閉在籠子裡。這麼幾年，彈指一揮間，就已經步入了婚姻殿堂，今後的、打理家事、教育孩子、再操心孩子的婚事，一切仿佛早就安置在軌道上，精準而有序的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