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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他第一次闯进我家那会儿带着三把枪和五把刀，我没问他后来把这些东西藏哪儿去了。”

你补充。

“真棒，我从进门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还收到了两次死亡威胁。”

山姆说，“这真是我这辈子最棒的做客经历。”

詹姆斯去给山姆倒饮料，你改好备忘录，确定自己没给那张图打过草稿，将平板的界面複原。你準备让巴基给你再买一个，接下来画这张稿的时候叫他随便用什麽办法把史蒂夫引开。新平板用起来肯定会有点不方便，但眼下似乎也没其他办法，好在那张离截止还有两周，只画一张应该没问题。

“现在我甚至喝了传说级杀手给我倒的柠檬茶，”

山姆晃晃杯子里的冰块，“来吧，巴基，说说看，你现在怎麽样？我们都知道你不太好，你的黑眼圈再深点冬日战士就不用化眼妆了。”

“多麽高超的问话技巧。”

你忍不住说。

“总得先试试嘛。”

山姆说。

“我记起来了……一些事，”

詹姆斯前后摇晃了一下，慢慢地吐出回答，音量随交代的每个单词变得更低，“我分不清它们的先后顺序，或者哪些是他们放进我脑子里的，我不知道……”

他垂下头，半长的棕发遮住他的脸，后面的话完全听不见了。米开朗琪罗探头去嗅抱着自己的人类，擡起前爪扒拉詹姆斯的头发，你和山姆对视一眼。

“我想……我可不可以，等管理员完全恢複健康并搬回原住所，”

詹姆斯又慢慢地说，“……请求一个销毁冬日战士的命令？”

（12）

米开朗琪罗发出一个迷惑的叫声，贴向詹姆斯的胸膛，前爪擡起，脑袋跟詹姆斯的脸一块儿被头发挡住了。一时间你和山姆都没吱声，詹姆斯垂在身边的左臂又嗡嗡轻响着运转了几秒，看不见他神情的时候，这种声音还是会让你下意识地有点紧张。你不知道眼下坐在那儿的更多是走投无路的冬日战士还是渐渐苏醒的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不过实际上你也从未真正将他们分开看待过：詹姆斯受到非人的伤害和折磨，碎片被以粗暴的方式拼贴为冬日战士，随着九头蛇灌输作为粘合剂的东西渐渐剥落，这座废墟时刻可能坍塌到任何接近之人头顶。

“好的，你说出来了。”

山姆用上那种既稳住对方、又不让对方误以为自己软弱可欺的口吻，“这是个进步。”

“这不是，”

詹姆斯的右手覆上米开朗琪罗后背，无毛猫嫌弃地扭身把它蹬开，想必它此刻是冰凉的，“不是什麽他妈的谈话，威尔逊……你不是史蒂夫，我也不跟你玩这套。那太累人了，那个傻逼总觉得……”

“所以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詹姆斯？”

山姆没再用那个因史蒂夫而被附加太多其他意义的绰号，“一个自杀许可？”

詹姆斯抖了一下：“不是，自杀。”

“你可以为我再解释清楚些吗？”

“自杀，是，错误。”

詹姆斯几乎蜷缩在了椅子上，他推走米开朗琪罗，将双臂抱在腹部（铁胳膊在内，贴住他的肚子），“需要被修正。”

你看到山姆吞咽了一下，立刻深有同感：你们都不想知道九头蛇会对冬日战士觉醒的自我意识做何种“修正”

。史蒂夫多半知道，你又想到，九头蛇和神盾局的巨量文件被解禁后，他肯定尽可能将关系到冬日战士的那些都看过了。他面对它们的方式是“明白了，我们有如此这般这麽多的问题，现在着手解决它”

，相信着跋涉过这段泥泞未来将会好起来，或许如此，但詹姆斯显然并不想走中间那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