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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笳坐在边上摇手铃,阗资唱得不难听,他本身声线就优越,再跑调也不会跑到哪去,只是太过紧张了,耳根都唱红了,只有唱到情感真挚的地方,阗资才敢和胡笳对视。
到中间的剧情对白,阗资小声对她说:“很难听吧?”
胡笳挥动手铃,“谁说难听?我觉得很好听,继续唱。”
阗资愣怔地看了胡笳两眼,还没确认她是不是在哄自己,歌曲就继续了。
他唱下去,“我想我是太过依赖,在挂电话的刚才,坚持学单纯的小孩,我舍不得离开。”
阗资表情含蓄地垂下眼,这段词太像是在写他和胡笳北京那晚的通话了,他挂了电话,握着微微发烫的手机入睡。
一首歌唱完,阗资松了口气。
“换你唱一首好么?”
阗资问胡笳。
“哈,我不要,不是你说要来唱歌吗?”
胡笳又g了七八首周杰l,把话筒塞阗资手里。
阗资:“……”
让他唱这些露骨的情歌,和让他当着胡笳的面表白,效果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被动,一个是主动。阗资对胡笳的情感太满了,稍不留神,就会从眼睛里冒出来,从嘴巴里唱出来。
连唱三四首之后,他终于脱敏了。
胡笳在边上笑得开心,他也放松下来,想他何必那么紧张。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阗资牵着胡笳的手,一首一首地唱下去,情感敞亮。
还剩半小时。
他们不唱歌了,就点了几首v,让它们自顾自放下去。
胡笳靠在阗资腿上休息,边上包厢吵人得很,大哥嗷了一声,唱劈了。
“你唱得b他好多了。”
胡笳笑着和阗资说。?
他得意,“那当然。”
回去路上,又经过她家以前的房子。
十点了,已没有人在玩那些幼稚的游乐设施,大象滑梯静默。
胡笳让阗资把车停下,两个人在秋千上玩了一会,胡笳还想滑滑梯,可惜青少年的身材已经b五六岁的孩童大太多了。胡笳弯下腰也挤不进那狭小的洞口。明明她小时候觉得这洞口忒大,穿过洞口,对面就是夏天明亮的蝉声,外公拎着菜,等她回家。
路灯亮着,灰尘闪闪,胡笳坐在攀爬架上ch0u烟,阗资陪着。
下面的水泥地上全是粉笔圈出的记号,他们参不透这些圆圈、线条和数字。
也许是那些孩子发明的某种抢领地的游戏,又或许是单纯的跳远标记,还可能是街头涂鸦。
“我们小时候都玩跳房子,”
胡笳把烟掐了,丢垃圾桶里,“跳房子,你知道么?”
阗资对胡笳摇头。
她耐心和他b划:“就是画八个格子出来,丢石头过去,丢到哪一格,你就得跳过去,避开那格,把石头捡起来,然后跳到后面的天堂,再跳回来。当时我们那帮孩子用粉笔画完图,隔一天就被磨掉了,外公就在这里帮我用油漆描了个房子。”
“听上去很好玩的。”
阗资真诚说。
“不知道房子还在不在了。”
胡笳要跳下来找图,阗资赶紧接住她。
五六年过去了,胡笳根本没抱希望,说不定这里的水泥地已经重新浇过一遍了。她走到记忆里的那片小地方去,借着手机照明的光,隐隐约约看见几条白线。
原来外公给她的房子还在。
胡笳拿石块顺着白线描摹,她的童年在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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