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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京都被阴冷的初冬笼罩,犹如一潭死水般无声无息,直至二王爷蒋文峥被幽禁在宫中的消息插了翅膀似的飞遍每条大街小巷,再掀波澜。
作者有话说
针对小鱼一个人的大型剧本杀。
一个月前,正逢深秋。
微凉的日光顺着雕花木窗斜斜地落在青灰地面,自打蒋文峥进了光庆殿,这关着的大门已经半个多时辰没再打开过了,就连守在外头的福广都不免心生困惑,新帝和二王爷素来不和,哪来那么多秘话可谈?
傅至景对蒋文峥求见亦存了些戒心与好奇。
他刚从太和殿过来,一路都在想该如何设法让孟渔心甘情愿留下。
前些时日他依照孟渔的心意赦免了刘翊阳和蒋文凌的欺君之罪,可惜适得其反,让孟渔更加畏惧天威,如今竟学会了假人辞色。
每当他望着孟渔委曲求全的做派,总怀念在很久以前的某些时刻,孟渔或喋喋不休地和他讲述生活趣事,或天真烂漫地把玩他的手指,亦或着什么都不做,安静而羞涩地匍在他的怀里,偶尔抬起水润的眼睛向他讨一个吻,温馨而自在。
孟渔是不该怕他的,可偏偏他所留念的往昔只能活在回忆里,就如同水镜台反复上演的戏剧一般,沉浸其中的只剩他一人。
傅至景也有一筹莫展之时。
然而,站在殿中的蒋文峥却对他道:“臣愿以微薄之力,助陛下留住少君。”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在朝中做困兽斗的二哥,“朕洗耳恭听。”
蒋文峥慢言细语,娓娓而谈。
傅至景听得几回蹙眉,却始终未曾打断对方,一番裹挟在平缓语调里的悖逆不轨说完,殿中静了片刻。
穷途末路的蒋文峥竟是难得地剖白一番,傅至景轻笑一声,“二哥打的一手好算盘,孟渔并无弑君意图,你却要将他拖下水,你是何等居心?”
“陛下既言辞凿凿认定孟渔不会弑君,又何必怕此次试探?”
可人心是最经不起试探的。
傅至景面色微沉,冷声问道:“倘若他一去不回呢?”
“臣任凭陛下处置。”
蒋文峥掀袍跪地,昂首道,“谋事在人,臣只求陛下体谅臣一片爱子之心,无论事成与否,留无辜的稚子一命。”
古语有言:虎为百兽尊,谁敢触其怒,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
这句诗在凉薄的天家里却难以成立。
傅至景凝视着为子而计深远、视死如归的蒋文峥,不禁想到他们血脉相连的父亲,虎毒尚且不食子,可先帝却一再地叫骨肉相残,落得个瞑目之际膝下八子无人为其真心送终的下场。
他思忖良久,缓缓道:“朕应承你,只要蒋嘉彦不触法度,朕定为他封侯加爵,与其余王室子弟无二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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