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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桃花卷向沈知梨,一时间,红花而过,衣裳变换,金绣纹似风,红衣似嫁袍,头戴百花冠。
戏子未收刀,竖起皮肉贴骨的手指又强调了一遍,“公子白,一人一观,一人一棺,听完我的戏,也该做戏中人了。”
她语调高昂,“究竟是观戏,还是做戏,就看姑娘的了。”
谢故白缩起瞳仁,冷声道:“她可不是你能动的人。”
戏子满不在乎,扯着笑意思意思点点头,“公子,还是顾及自己较好。”
锋利的刀抵在沈知梨眉心,谢故白最终不得不妥协,留下沈知梨,独自入棺。
“阿梨莫怕,我定不会让你有事。”
台上仅剩沈知梨一人,她攥紧衣摆,戏子的刀在她脸上抚摸,将刃上的血抹了干净,
“姑娘,这台戏还缺个好搭子,如此多棺,你不如挑一个。”
“我选……”
沈知梨刚开口,一根手指压住她的红唇。
戏子杨笑,“嘘,可不对,姑娘,眼见未必为实。”
红林中,第一眼瞧见的东西,第二眼可能就变了。
棺会变动!
戏子漫不经心玩着匕首,侧过身对着那一排壮观的红棺指了指,“眼见未必为实,姑娘选哪个?可是要看运气。”
“姑娘有人选吗?谁来做……”
做什么?!
沈知梨定在原地,看着她。
戏子的大花脸怼到沈知梨面前,笑眯眯道:“陪嫁。”
沈知梨不明此意,蹙起眉头。
戏子的刀挑开她的领子,“你是不是缺少了什么?”
她挨上来探究着将沈知梨领子横竖划了个大口子,刀尖对着她的胸口若有所思点了点,“这是个空壳。”
沈知梨扬起脖颈,“我要怎么选。”
戏子轻笑,“你要问……”
红唇一张一合,极具蛊惑,“薛郎。”
沈知梨目光瞥向头身分离的状元郎,他的两眼珠子还在转动。
戏子扬手一挥,红桃花如浪潮通通砸向沈知梨,掀起一阵飓风,最后穿身而过,戏台发生变化,状元郎手腕吊起,指向后方。
沈知梨回头望去,背后是一面巨大的铜镜,映照出无数散乱的红光,戏子的面容出现在镜中。
“薛郎!薛郎啊!哈哈哈。”
“我们!我们!要拜堂!你跑不掉的!”
“就算是死!都跑不掉的!”
“薛郎啊啊啊啊啊!”
“我亲爱的影子,既已入棺,快去选你的陪嫁,我要梳妆!梳妆!”
沈知梨再次回过头,场景发生变换,她身处一间屋子,四周围了一圈铺满灰尘的嫁妆,遮去荣华,成了囚牢将她困住。
门上印着一个灰影,立于门前,披散着发,手抱官帽。
想必就是薛郎了。
她现在要去哪里找陪嫁。
视线的前方,无数嫁妆留出一条路来,昏暗的尽头摆了几十副棺。
这时,铜镜里的戏子水袖起落,搭上她的肩头,提醒道:“你,只有一次机会。”
她像个调皮的姑娘,好奇问道:“你有人选吗?是活人?还是死人?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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