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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倪扬放开他的手,二叔才将手习惯性地叠在腹部。他说:“你放我走吧,就算我求你。”
倪扬侧过身,玩味地看着他:“难道你不知道求人要拿出点诚意吗?”
二叔沉默,过了一会才说:“你要想做,就做吧,记得戴套子。”
倪扬危险地靠近他,就在二叔闭上眼睛,准备逆来顺受时,倪扬却温声道:“现在,睡觉。”
他说着已经躺好,闭起眼睛。
二叔愣了愣,见无异样,才扭头看他。倪扬的脸很英俊,脸部线条坚硬,又不失柔和。他正值男人最好的时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能引人侧目。他似乎真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缠绵在二叔耳畔。但二叔却觉得这情景十分压抑,他翻身,背对着倪扬闭上眼睛。
倪扬却睁开眼,不久亦翻身睡去。这就是他们的距离,即便近在咫尺,却依旧背对着背,看不清彼此的心。
倪扬一觉睡到日落时分,傍晚稀薄的光线投射进房间,将窗帘镶了一道金边。倪扬活动了下被压的有点酸疼的脖子,这点动静就让二叔皱着眉翻了个身,露出突出的锁骨。
倪扬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二叔的锁骨,他锁骨上有颗小黑痣,不仔细看便看不到。倪扬想亲亲它,等他意识到这点时,嘴唇已经轻轻贴上去,甚至还有舌尖舔了舔。
这原本是很温馨的时刻,但倪扬某处不争气的硬了。那里像蕴藏了一团火,而这火,只靠肉、体灭不了。他希望对方能心甘情愿地被他征服,能趴在他身体下面温声求他,甚至配合他摆动腰枝。倪扬想看他那里害羞的收缩,想将那里涂满自己的米青液。他这样想着,手已经不自觉地来回抚摸自己挺立的孛力起。二叔痛苦无助的眼神,二叔期期艾艾的声音,二叔拘谨约束的动作…二叔细长瘦弱的腿,二叔窄小紧绷的臀缝…倪扬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快,他突然低吼一声,粘滑的液体沾满指间。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味道,他的某处渐渐软下去,最后隐藏在浓密的毛发里。这种趋于病态的需求,别说别人,就连倪扬自己也无法诠释原因。或许一个人一辈能见几百种甚至上千种的花,但生长在记忆土壤里的狗尾巴草,却无法被任何新贵品种取代。这很有意思,人本来就是很有意思的。
倪扬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善类,他从小就比较沉默,几乎不与别人分享什么事。他不太喜欢向别人表达自己的渴求,想得到的,他自然会去争取。
想到这里,倪扬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逃也似的去浴室冲个凉水澡。他想,他再与二叔多在床上躺一秒…他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思想有时候控制不住行为,就像有时候行为不能完全证明思想一样。
就醉一回
水很凉,沿着倪扬的脖颈滑过胸膛,他大力呼撸把脸,将水流开到最大。似乎这样还不够,还不够冲干净他指间的□味道。为什么越是心底渴望的爱,越希望用性去释放和表达?
倪扬自嘲的想,就算他将二叔按住狠狠干上一回,等激情身寸出来的时候,还剩下什么?可还有激情,用温暖的手掌在他身体上游走?可还有方式让他体会更强烈的爱意?有时候爱恨就那么一下子,愈是渴望就愈空白。
倪扬去其他房间穿好衣服,掏出手机给江其杉打电话:“其杉,陪我去喝酒,be见。”
be是他与江其杉常去的酒吧,比较安静,所在地方隐密,不太容易找到。
倪扬将车子开的飞快,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车里有二叔的味道。那种淡淡的草木香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跟自己完全不一样。等红灯的时候,他暴躁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等他意识到这举动时,又苦笑起来。这哪里是别人眼中沉稳的倪扬,明明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十七八岁的时候…那时他每次□脑海里全是二叔。那种禁忌的羞耻感令人兴奋,他们有共同的血脉,他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
等倪扬到时候,江其杉早已等在门口。他穿着灰色的衬衫,修长结实的腿包在笔挺的西裤中。他正低着头,当然,也不必抬起头,光是这种气场,就足够吸引人的视线。
江其杉看到倪扬走过来,甩给他根烟,低声道:“一个老男人也值得你这样,啧。”
倪扬掏出火机点烟,江其杉附过来,略微偏着头借火,然后不客气地将蓝灰色的烟雾喷到倪扬脸上。倪扬揶揄地笑:“这情景,真是难以跟你平时穿着医生服的样子联系起来。”
江其杉将衬衫卷到手肘,露出匀称的手臂,漫不经心地道:“人前做做样子而已,怎么,你的老男人还没搞到手?”
倪扬皱眉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
江其杉找了个靠里的位置,懒散地坐下:“像我不好吗?至少能好聚好散。”
倪扬鄙视道:“你这种人,活该一辈子得不到爱情。”
江其杉摊摊手:“iafe,再说我要那玩意儿干嘛。还是单身好,销费了不用埋单。”
他们要了许多酒,有酒保调的新样式,也有尚未开瓶的外国烈酒。
倪扬将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酒味辛辣,后劲十足,胃里像燃起一团烈火。江其杉帮他满上,倪扬问他:“其杉,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算很了解我的。你说,我这是不是犯、贱?”
江其杉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小口地泯着酒,他说:“不,你不是犯、贱,是爱情让人犯、贱,你只是犯了爱情。”
倪扬苦笑:“连我都不知道这叫不叫爱情,我们很多年没见面,连我都觉得这种相逢是可笑的,荒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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