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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蝙蝠包起来,放进斗篷的一个口袋里,同时四处张望,好给自己争取思考的时间。除了这个老妇人之外,邓恩·塔姆城堡似乎空无一人,但是又有最近住过人的迹象。湖边的泥地里有几十个脚印,城堡后面还有一大堆动物的骸骨。事实上,看上去仿佛他的四个守望者同伴——把他留在岩洞里等死的那四个——吃了很多的东西,足以喂饱一支军队。
“你是谁?”
他问那个老妇人。
“等我们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你就会
认出我来了。”
这正是一个女巫会说的那种话,诺特回忆道,即便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就像一个真正的老太太一样,这也很有可能是一个花招。诺特在现代文明中所见过的所有奇迹都无法打消他对世界上确实存在魔法一事的深信不疑。这个老妇人显然是一个应该警惕的对象。
他将双手搭在腰间的刀子上,又靠近了一点儿。老妇人退回城堡里面。以前的诺特,那个一直戴着头盔的诺特,并不会害怕女巫,所以,现在的诺特感到自己有义务装作毫不畏惧的样子。他挺直了肩膀,跟着老妇人进入邓恩·塔姆。
城堡里面有着更多最近住过人的迹象:生过火的痕迹;到处放着的一片片烧焦的肉;还有一片片血迹,就像守望者们互相往脸上挥拳,或者用刀子时不小心所留下的一样。
“我的四个朋友们呢?”
诺特问道,仍然保持着距离。他知道,自己正宽泛地使用“朋友们”
这个词,因为其他守望者流放了他,还试图杀掉他,但是没有理由假设这个老太太知道这些。已经很习惯对埃尔雷德说话的他大声地补充道,我们别太靠近她,嗯?他及时地止住了自己。
“他管你们这些男孩叫什么?”
老妇人问道。她声音里的咯吱声让
诺特想起强风中的树枝。“守望人?”
“守望者。”
诺特纠正道。然后,好奇心占了上风,他问道,“你认识我们的主人吗?”
老妇人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城堡,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现在她站得非常直,仿佛在向世界挑衅:“自从我来到这里,就一直在关注守望者了。今天晚上,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找他们。”
她仔细端详着诺特,在她的注视下,诺特努力不要坐立不安。他想要告诉埃尔雷德,她让我的骨头发痒,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这种话大声说出来会非常奇怪。
“在你年轻一点儿的时候,我认识你吗?”
诺特问道,绝望地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她的注视。和中阶裁决者在一起的时候,他见过她吗?
老妇人笑了起来。这是一种闷住了的笑声,就像从粥里面升起的气泡一样。
“我很怀疑。早在时间之初,我就已经这么老了,或者感觉上是这样。”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看上去越老,人们越不会注意到我。出人意料地,这非常方便。当一个人放弃了外表的虚荣时,他能够成就怎样的事情,对此你会感到惊讶的,年轻人。”
“你——你认识我的主人?”
诺特问道,担心她会因为他问了两次而发火,“他们叫他中阶裁决者?”
她脸上的慈祥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能是悲伤,也可能是某种全然不同的情感的东西。男孩瞥见了隐藏在她体内的力量。她犀利地看了诺特一眼,说道:“我亲眼看到他死了。”
“这是真的?他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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