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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贵妃正在指着丽妃训斥,谢令鸢忽然走过来,下一刻张开双臂抱住了她。何贵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弄得措手不及,怒道:“你对本宫做什么!”
虽然外人看不到这里的争吵,但总不能叫北燕女子看出端倪,谢令鸢振振有词:“贵妃姐姐方才击中数球,才有我晋国扬眉吐气的胜利,本宫是想要感谢姐姐!”
“……”
德妃此举,无异是给贵妃台阶,贵妃暴怒之下理智未失,是以没和德妃撕破脸,又给自己树敌。
只见德妃松开了她,又拉起丽妃的柔胰:“陛下可还看着你们呢,丽妃妹妹方才身姿翩若惊鸿,若生气岂不是坏了样貌?”
郑丽妃剜了何贵妃一眼,终是念及萧怀瑾的警告,冷着脸不再说话。
眼下,众人离心,士气受创,谢令鸢竭力安抚道:“诸位姐妹,我们在北燕刁难封锁下,能够拼到最后一局,足见你们不逊任何人。”
“此赛由我向陛下提议,姐妹们却愿意为之卖力,并非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家国颜面。每个进球,并非一人之功,都是姐妹们互相配合的结果。即便队友偶有失误,姐妹们也应该宽容才是。”
众人缄默不语。
宽容,这说得容易。
。
此刻,一个内侍小跑过来,行礼道:“诸位娘娘,陛下召娘娘们有话说。”
众人不再争执,纷纷起身往坐台而去。她们没有梳发髻、戴步摇,也没有盛装华服,只是简练剑袖劲装,神色是微有疲态的肃然。
看台之上,萧怀瑾隔得远远,见他的爱妃们忽然就被德妃抱在了一起,忽然又拉起手一诉衷肠,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最后一局开赛在即,他只能先召集她们来训话。
此刻知晓她们累了,萧怀瑾也不欲给她们压力,吩咐宫人给她们端参汤,又提醒了每个人的优缺点。说到白昭容时,他有片刻踟蹰:“婉娘可是状态受阻?”
白昭容方才那一球失得可惜,别人大概看不明白,以为是被北燕围攻而传球失误,但萧怀瑾却是能看穿的。
白昭容摇了摇头:“北燕几人围上来时,臣妾一时慌了,她们用的精铁球杆太过可怕……”
萧怀瑾叹了口气,不忍责怪她:“婉娘不必惶忧,尽力便好,朕不会怪罪于你。只是……倘若能赢了比赛,于晋国也是极好的……”
他也不知该怎么说,既怕让白昭容觉得压抑,又十分想要赢。好在白昭容一贯体察圣心,她微微行礼:“臣妾明白。”
萧怀瑾的目光挪到冉明玦身上,顿了顿:“武修仪……爱妃你的咳嗽没事了吧?”
武修仪捂着胸口,蹙眉道:“能为晋国立功,臣妾死也瞑目,区区病体,算得了什么?”
萧怀瑾心头大受感动,从未觉得自己后宫的女子,竟如此深明大义。他赞许地看了武修仪一眼。
。
谢令鸢旁听了白昭容的回话,却不认为她方才是害怕。
那日甄选赛,她观察了白昭容半场,偏执之人若全心投入,是不会为了区区外物就慌乱心神的。
要么白昭容并未投入,要么她的球是故意打偏。
外面,叽萝敲鼓声再次鸣响,传遍全场。
最后一局比赛,要开始了。
当晋燕两国女子队员再度走回球场时,谢令鸢温声叫住了白昭容。
“昭容妹妹,本宫有些话,可否借地一叙。”
白昭容回首望她,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警惕,而后微微颔首。谢令鸢走上前,与她相对而视,这个距离说的话,只有她们彼此能听见。
“昭容妹妹聪慧,想必看得明白,此局比赛并不仅仅是为了输赢,不仅仅是和亲抑或扣压质子。我们也是为了战死沙场的将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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