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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也坐在自行车上,撩了一下车铃,随之发出“叮当”
的声响:“看我干嘛?上车呀。”
沈庭御脸色还是很臭。
“我大老远来找你,你就带我骑破单车?”
“很破吗?”
霍也认真瞅了两三眼,这辆自行车是他爷年轻时候的老古董了,岁数比他还要大,肉眼可见的锈迹斑斑。他承认道:“好吧,小破。”
“还有多远?”
沈庭御不耐地说。
“唔,可能八百米左右。”
沈庭御听了,抬脚转身就走,霍也“哎”
了一声骑车跟上去,问:“真不坐啊?”
“不坐!”
又生气了,少爷每天有好多气要生,霍也觉得自己真是特别无辜,明明他没惹任何人。
不过他对沈庭御似乎总有无限耐心,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继续骑上车,慢悠悠的在沈庭御后边儿不远不近地跟着。
一路无言,霍也眼观鼻、鼻观心,就猜到沈庭御是和家里闹翻了,现在他跟一个没人要的流浪小孩儿没区别,还有几天要过年了呢。
虽然没见过沈庭御口中的“妈妈”
,但霍也莫名能想象出来,她应该是很严厉的人,或与宋建兰大不相同的一个形象。
这次闹翻是什么原因,霍也并没有多问。
沈庭御绷着冷脸走了很远一段,也不知道是第几个八百米了,开始有些轻微气喘,硬撑又忍了一小截烂泥巴路,他实在忍无可忍了。
前面的人猛地停住脚步,霍也便被迫跟着他急刹车,一条长腿踩在地面上。
“怎么了?”
霍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沈庭御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一屁股坐上自行车后座,毫不客气地用手臂箍住他的腰。
那感觉像被一条锁链圈起来了似的,霍也忍不住“啊”
地叫了一声,低头去掰沈庭御宽大又极具蛮力的手掌,抽气说:“撒开,太紧了!”
“不撒,谁让你一肚子坏水,我都走了有五千米了吧?霍也,你给我说实话,这里其实不是你老家吧,你是不是想卖了我啊?”
霍也一边抽气一边笑,“没骗你啊,直线距离八百米,也是八百米啊。”
这山路十八弯的,也就他敢算直线距离。
沈庭御身高腿长,坐在后座,连个踏板都没得踩,感觉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
他不想走路,又怕摔,便从后面双手圈住霍也劲瘦的腰身。一月份的粤西,大中午有太阳的时候将近十几二十度,霍也跟他一样都只穿了卫衣,外套一件薄羽绒服。
两具年轻热烈的少年身躯紧紧相贴,体温隔着衣料来回传递,明明是冬天了,却没人觉得冷,好像只要跟对方在一起就永远不会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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