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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斯惟在门口没看到简绒绒换下来的鞋,委屈涌上心头,刚要张嘴哭一哭,厨房里忽然走出来一人。
“斯惟?”
女生瘦瘦高高的,脸上挂着让人亲近的笑,“你好呀,我是楼迦姐姐。”
蒋斯惟在这个家里见过楼迦的照片,没被她吓到太多,只是想哭不能哭,憋得眼睛都红了:“你好……”
“你怎么淋雨回来的?”
楼迦走上前,“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我煮了面条,等会儿盛给你吃?”
“好。”
蒋斯惟吸吸鼻子,感觉这才是他想要的姐姐,“谢谢姐姐。”
“不客气,你快去洗澡,小心别冻感冒了。”
楼迦又问,“你喝姜汤吗?我再给你煮点姜汤好吗?”
“好。”
蒋斯惟感动得快要流泪,连长久以来不被简绒绒接纳的委屈都因为这一碗面和一碗姜汤而轻易地消失了。
那几年,蒋斯惟总跟在楼迦后边转,关系好到让简绒绒这个名正言顺的姐姐又气又醋。
在还不算太懂事的时候,蒋斯惟甚至想过让楼家把自己收养了,这样楼迦就是他真正的姐姐了。
后来这个愿望被他写在日记里,又被母亲看见,在一次两家聚餐上被当作玩笑话一样讲了出来。
彼时楼迦高二,蒋斯惟还是个初中生,楼叔叔开玩笑要给两人定娃娃亲,这样以后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楼迦也跟着乐,还打趣要他多吃点东西,不然以后拍婚纱照还没她高呢。
蒋斯惟闹了个脸红,明明知晓大家都没把楼叔叔的话当回事,可不知怎么,那天晚上他竟然真的梦到和楼迦结婚。
梦醒时,蒋斯惟被梦里大胆的自己吓到,待回过神,他才意识到腿间的不对劲,脸唰地白了。
他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蒋斯惟偷摸着洗掉内裤,也没敢再睡,一闭眼梦里的情形总在眼前回闪,以至于他白天碰见楼迦也是躲躲闪闪的。
楼迦当他青春叛逆期,没太往心里去。
升入初三,蒋斯惟不再经常跟在楼迦后边转,而楼迦刚好也要忙着高考,平时即使在一个学校,但只要不特意去见,两个人甚至半个月都碰不到一回。
中考结束的那个夏天,蒋斯惟头回答应父亲的邀约,填完志愿就去了霁北过暑假,快开学了才回来。
两家人又在一起聚餐。
楼迦问蒋斯惟怎么回事,发消息都爱答不理的,是不是不拿她当姐姐了。
蒋斯惟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含含糊糊地说没有。
“斯惟长大了啊。”
楼迦有种吾家有弟初长成的惆怅,“有心事都不跟姐姐说了。”
蒋斯惟不知道怎么说,只低着头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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