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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疼爱的妹妹,肖家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完好无损的嫁进年家,最后却血肉模糊的被送了回来。
年鹤声面上仍噙着温和的笑,握筷的手指却控制不住的收紧,“舅舅,我也唔会忘。”
(我也不会忘)
肖逸文察觉到氛围不对,抬起头来喊了声阿爸,肖崇回头在他肩上拍了一把,“食你嘅。”
年鹤声以茶代酒敬了肖崇一杯。
肖崇点了点头,说:“你比阿文懂事。”
肖崇爱饮茶,年鹤声和肖逸文陪他从九点吃到凌晨,这场晚茶才饮罢。
肖逸文陪着肖崇站在碧玺楼门口,打着哈欠目送年鹤声的车离开,“阿爸,我地返去训觉吧。”
(爸,我们回去睡觉吧)
肖崇看着自家儿子这不着调的模样,又想起刚才年鹤声那副进退有度,说话仪态分寸都拿捏的极好的样子,忍不住抬腿踹了他一脚。
都是沾亲带故的表兄弟,怎么就差这么多?
“阿爸你踹我干嘛?”
“你这次考试敢再垫底,老子扒你一层皮!”
年鹤声到羊城后,年老爷子为他在羊城安置了两套房屋。
一套是靠近二中附近的大平层,一套是近郊的独栋别墅。
时间太晚,他让吴铭开回了二中附近的房子。
到家后,他洗漱完便躺上了床。
一闭上眼,肖崇那句“当初我肖家的女儿是怎么死在年家的”
,像一记警钟,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不受控制的勾起他深埋多年的记忆。
在人前永远美丽优雅的母亲,在某个阳光和煦的午后,从家中的顶楼坠落,摔进后院盛开的蔷薇花丛里,摔在他眼前,成为一滩血肉模糊的尸体。
白蔷薇被染的鲜红,漫无边际的红色夺取年鹤声的所有视线,眼前诡异的红色占据他全部视网膜。
他猛地从床上睁开眼,眼底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染上血色。
他打开床头灯,抬手捏了捏眉心,紧绷的下颌线挂着一滴汗珠。
卧室里一片静寂,冷气充盈,他却神情冷凝,再无半点睡意。
年鹤声下床,走进书房,把数学习题册拿了出来,集中精力和思考写题,盖过那些干扰他的因素。
他花了二十分钟,就把题写完,合上封面时带起一阵细微的风,一股不该出现在此地的浅淡奶油香,突兀的飘进他的鼻尖。
他垂眸翻开习题册的扉页,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和他完全不同字迹的三个字——颜以沐。
“哈。”
他呵笑出声,揉着眉心低声念道:“颜以沐……”
颜以沐周日起了个大早,去市买了新鲜的牛奶、黄油和干酪。
她从小就很喜欢吃甜品,后来长大就开始在网上找攻略学着自己做,越做越爱,于是诞生了一个小小的梦想,希望长大后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甜品店。
年鹤声不喜欢甜的,她打算做一份咸口的舒芙蕾答谢他,比起在外面花钱买的,她亲手做总更能体现她的心意。
夏即昀周六和朋友出去打了一天球,累瘫了,第二天直接睡到饭点,闻到一股香味把他唤醒。
他睡的半梦半醒,凭着本能走出房间来到厨房,就看见颜以沐穿着红白格纹的草莓荷叶边围裙,半弯着腰肢从烤箱里取出那份唤醒他的食物。
颜以沐把烤好的黑胡椒舒芙蕾放在桌上,一抬头就看见衣衫不整的夏即昀,她连忙扭头,“你把衣服穿好!”
夏即昀低头一看,昨晚睡到半夜热的慌,脱的身上就剩了条睡裤,上身现在还裸着。 他瞬间清醒,转头跑回卧室从衣柜里随手抓了件t恤套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
“夏即昀,你要不要吃舒芙蕾?”
夏即昀踌躇了几秒钟,拿了手机重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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