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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检察官。”
“你说的是查理吗?”
“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只是很奇怪那位检察官怎么会是你的朋友呢?”
艾略特佯装没有听懂我的问话,默不作声地继续向前走着。
在我们就要走进市政厅大楼的时候,我拦住了艾略特,并把我的右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我们两个站在雨里,离得很近,我甚至闻得到他呼吸中的酒味。
我诚恳地向艾略特说道:“我知道你对我肝胆相照。”
艾略特笑了“是的,但是”
我也向他启齿一笑,更加诚恳地说:“没有什么‘但是’,艾略特,我知道你对我肝胆相照。”
我用放在他肩上的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艾略特。”
艾略特仍然笑着,向我眨了眨眼睛“内特,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我们还是进去吧。”
在法庭里,艾略特坐在我的身旁。看到艾略特和我在一起,坐在前几排的兰格不断地回头看我们,看起来艾略特的出现使他们很紧张。兰格的身边坐着他的律师,发现兰格不断地回头看我,就小声地对他说了句什么,兰格就再也没有回过头。他那位矮胖的律师,就是一月份到印第安那沙区的路沟里确认纽伯利尸体的那名傲慢的律师。
坐在兰格另一边的米勒很想知道是什么吸引了他搭档的目光,于是也转过头。当他看到艾略特和我坐在一起的时候,也显得十分紧张不安。
从几个星期以前奈蒂一案的审理延期以来,我就没见过他俩中的任何一个。没有恐吓电话,更没有冲突,他们很可能知道我肯定会有所防备,所以才一直未敢轻举妄动。据我所知,纽伯利和摩伦那一个帮派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了,他们中间的许多人都已经加入了其他的帮派组织,主要是去了奈蒂领导下的卡朋帮。不过,不管怎样,我睡觉时把枪放在枕头下面的习惯还是一直保持着。
而且,他们知道我可能站在事实的立场上,讲他们想让我说的话。
就在这时,法官走了进来,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兰格不顾身边那位胖律师的反对,又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向他眨了眨眼睛,就像是舍迈克对罗斯福做过的那样。
兰格是被传唤的第一名证人。
在兰格经过奈蒂身边的时候,奈蒂小声对他说了些什么,很可能是些恶毒的警告。奈蒂的声音很小,所以法官根本不能敲响他手中的小槌来警告奈蒂,不过他的话却对兰格产生了强大的冲击,兰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
兰格步履沉重而缓慢地走上了证人席。检察官例行公事地问他几个只能讲实话的问题,诸如他的职业、姓名一类的普通问题。
然后,坐在被告席上的奈蒂的律师站了起来,走到兰格面前,问道:“是谁开枪打伤了你?”
兰格看了我一眼。
奈蒂的律师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兰格警官,是谁开枪打伤了你?”
回答当然应该是“弗兰克奈蒂”
可是,兰格却小声地说:“我不知道是谁打伤了我。”
立刻,检察官和他的同事惊愕地站了起来,法庭内一片哗然。米勒也站了起来,他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骂道:“狗娘养的!”
法官持续地敲着手中的小木槌,过了好长时间,法庭内才肃静下来,陪审员们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这可能是他们以前从未见过的离奇审判。
奈蒂的律师斜倚着证人席的围栏,镇定自若地继续问道:“你曾发誓是被告奈蒂开枪射伤你的,是吗?”
“不!”
就在这时,几名惊讶不已的检察官和警察向证人席走去,首席检察官走在最前面。
他们在证人席前停了下来,首席检察官用手指着兰格,脸涨得通红。
他向兰格大声喊着:“你看到开枪射伤你的人了吗?他在法庭里吗,警官?”
“没有。”
兰格简短地答道。
此时,兰格已经镇定下来,双手交叉着,再加上他的秃头,他看上去就像一个被训话的胖娃娃。
奈蒂的律师就站在检察官的身边,他跟陪审员们一样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过了一会儿,奈蒂的律师才转身向法官说道:“法官大人,我反对!原先的证词自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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