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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何明风在赵燕的眼里看到了愤怒，他清楚他愤怒什么，在看清楚赵燕眼底的情绪时何明风一下子就清醒了，他们这样好像才是正常的，以往那些shi后温存的时刻本就是赵燕刻意营造的错觉。

他们到底不是真的，所以赵燕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他想起那天同邹越航说的话。

——他和赵燕没有以后。

他没有设想过未来。

何明风舔着嘴唇上干燥的死皮，回避了赵燕的视线：“我该问吗？”

赵燕要疯了，他不顾一切地向何明风怒吼着：“你为什么不该问？！为什么不能问？！因为我们不是一路人？！”

他和赵燕不是一路人，是他亲口对白之衡说的话，果然他还是听到了，过了这么些天何明风还天真地以为赵燕不计较，原本他只是一直没有说而已，他之前是压着脾气不说而已。

“难道不是吗？”

何明风冷着一张脸，潮红褪去，他看着生人勿进，“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这么想吗？我不过是说了出来，你有什么受不了了的，我当初是怎么和你说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忘了我可没忘！”

他们之间说得很清楚了，除了感情，何明风什么都给，只有爱不行。

赵燕气得脑仁疼，他破口大骂：“放你妈的屁，我操！你敢打包票你没动过心，何明风，你装什么清高啊？你敢说你没动摇过，他妈的放你妈的屁。”

“暧昧昏了头又怎么了？你骂你妈啊？！酒吧里喝醉了什么事都有，这很稀奇吗？你自己搞纯爱非得带上别人是吧？你搞你妈的道德绑架！”

何明风都不知道自己在骂什么了，他刚刚就被赵燕弄得神志不清的，现在还能坐起来和他对骂他都要夸自己牛逼。

他妈的！

他妈的他可真他妈的牛逼！

赵燕讨厌他这么能骂的嘴，他的眼神阴郁，指节捏得咯吱作响。

他还等不及何明风把话说完就按倒了他，一点力也没留的用力咬住了何明风的舌头，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开，何明风没有闭眼，对视时他为赵燕眼底的悲伤感到心惊。

何明风最讨厌这个吻，他报复地咬了回去，两只受伤的蛇拉扯往来，到了后面何明风已经弄不清自己是咬拒绝还是接受。

结束这个吻时，何明风给了赵燕一巴掌，这一巴掌把赵燕的嘴角打裂了，血滴到皮肤上，滑落的触感诡异得可怕。

赵燕呆愣愣的没有动作，好一会儿他才带着哭腔说：“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何明风想过赵燕可能会还了一巴掌，就是没想过他会哭，这一时也让他手足无措，干脆还是绷着一张脸不说话。

赵燕是真的哭了，眼泪一滴一滴不停地流，哭得脸上湿漉漉的，越哭越气，掐着何明风的脖子把他掼倒，虎口卡着他的喉结，何明风喘不上来气脸很快变得通红。

在他意外赵燕要掐死自己时，他松开了手改为卡住他的下巴，吻着他狠狠地缠着他不放，何明风这次咬不到他，羞耻又气氛地挠着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写得比较赶，所以不捉虫啦~

他恍惚间有一种要被赵燕亲死在这里的感觉，何明风的唇又红又肿，到了后面嘴唇泛着细密的肿胀的疼痛，他发出一声呜咽，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打湿了赵燕的手指。

要说赵燕最害怕什么，那就是何明风的眼泪，明明他也没哭过几次，也不像是那种会流泪的人，可赵燕就是看不得，只要何明风眼皮子一红，他的心立刻就软了。

他亲吻的动作顿了一下，很不甘心地离开了何明风的唇，赵燕将将松开手又被何明风扇了一巴掌，却因为缺氧手脚发麻，落在赵燕脸上轻飘飘的没有力气，反倒像是奶猫挠了一爪，疼但又痒。

赵燕以为何明风还会骂他什么，低着头死死地盯着他，何明风抿着肿得厉害的唇偏过头，一声不吭任由眼睛不断地滴着水。

他们心里都清楚是为的什么，要在最初，何明风在看待他和赵燕的关系上迟迟没有决定的是赵燕总有一天会走，那时他还看不清情爱，所以觉得要是爱一个人他就得全部属于自己，可赵燕总有走的一天。

可赵燕应该走的，这是他后来的想法，他的生活远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他这个人也学不会洒脱，他所表现的不在意全都是他压抑着自己，装出不在乎的模样。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滩泥潭，只要有人靠近自己，他的人生就会被自己搞得又脏又臭，被他死死地吸住，吞噬掉。

赵燕不一样的，和他从来都不一样，何明风走不出南平，他永远都困在十三岁的阴影里，对于建立亲密的关系他带着强烈的不安和掌控欲，这些会给他爱的人带来什么伤害他也不清楚。

他在赵燕的爱里极度自厌，何明风做得好弟弟，做不好爱人。

赵燕很受伤，何明风冷漠的，不愿意面对他的态度，他接受他的所有的主动，绝口不提他们之间的情爱。

他伏在何明风身上抱住他，问：“你没有一点在乎吗？有没有过你在乎的时候？”

他们赤裸相贴，心跳似乎同步，两人的泪水混着汗水，像回南天里潮湿的水汽，让人感到粘腻，厌烦。

天色渐黑，远处的牛叫也消失了，有人做好了饭菜站在家门口叫在外劳作的人回家，有人步履匆匆饥肠辘辘地往家赶，太阳下了山，它们都去找自己的归处，那里有好多的爱，温暖的灯光，和亲爱的人柔软的笑脸。

何明风怎么可能没有在乎呢？不然他为什么会哭，就是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才会不断地拒绝，他不想困住自己的阴影也困住赵燕，逃离不了的过往在午夜梦回时一次次变成刺向彼此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