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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2页）

6姩的眉目不再妖娆危险，她反而更像回到东五山的时候。

  彭安把包子塞进她的嘴里：“知道了。”

  ＊

  日本商社定下了货运的时间，由日军负责运送军火。

  火车鸣笛响起时。

  6姩抬起望远镜：“接下来，我们能做的就有限了。”

  二人这时在一家西餐厅。彭安倒了一杯酒：“6小姐还有案子在身。”

  她收起望远镜：“八风堂派人杀害熊建，有证据吗？”

  “郑八春亲日，他的手下却未必丧尽天良。”

彭安说，“八风堂有一个人祖籍是南京。南京沦陷了，他愿意去警署揭熊建死亡的真相。”

  6姩和彭安认识这么久，直到最近才真正了解这个人，心思缜密，做事有条不紊，幸好他是“自己人”

。她说：“我洗清嫌疑，就要启程回上海了。”

  彭安：“我的家当也在上海，6小姐，我们可以同行。”

  “你不是要留在香港吗？”

  “我已经筹备了大量衣食用品，运送交给仇大老板了。他在募捐。”

彭安说，“上海沦为日占区，6小姐一人上战场，我不放心。”

  “彭安，我一个人可以。”

  “6小姐，我要的东西是一定得到的。”

  他留在香港是屈才，可上海是日占区，太危险。“如果你想留在香港……”

  “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你父母呢？”

  “他们留在香港，有柳枝照顾，我放心。”

彭安的那杯酒空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去预定回程船票。”

  ＊

  6姩收拾东西，把两盆绣球花的枝芽放进了行李箱。

  彭安望去一眼。

  “也许来年春天，它真的能开除圆滚滚的绣球花。”

她勾了勾光秃秃的短枝，“绣球有姻缘之意，有好兆头。”

  毒性植物到了她的手里，彭安觉得是不祥之兆。

  ＊

  船即将抵达上海码头。  6姩走到甲板，远远见到飞扬的日本旗帜，她眉眼顿时阴冷。

  “6小姐，这里风大，要不进去吧。”

身边传来温和嗓音。

  她回头，仿佛见到从前的彭安。

  伪装的！

  她抬手要去打他。

  他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