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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没有人答应,但下一秒,橘色的灯光就照进了麻绳巷,落在五步内的墙壁上。
光芒所及之处,粗粝斑驳的墙面犹如水波涌动,渐渐浮现出大片大片密集而又繁复的图案纹路,看似杂乱无章,实则环环相扣、层层堆叠,犹如精密仪器那宛若天书般的图纸,有一种冰冷但充满秩序感的美感。
三人对照着资料一根线条一根线条地比对过去,这无疑是一桩大工程,加上麻绳巷内诡异力量的侵蚀,不一会儿他们便感到了不同程度的不适,眩晕、恶心、眼花等等接踵而来。
尤珐深吸一口气,迅压下这些不适,继续检查封印。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后的队员来来去去换了两拨,所幸任务进程也即将行至尾声。
同样的,油灯的亮度也已下降至最低点。
就在这时,尤珐听到右后方的队员闷哼一声,旋即空气里多了几分腥甜的铁锈味。
他猛然回头,看见刚才抱怨的那个队员七窍流血地倒了下去,手中的油灯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火焰燃于淌出的灯油之上,一线火光照破夜色,也惊动了夜幕里沉睡的东西。
“快!离开这里!”
危急之际,尤珐快确认最后一点封印纹路,而后架起那个倒地的队员拔腿往回冲去,其他队员连忙跟上,紧促的脚步声划开了黑夜中的寂静。
“嘎——”
不知哪里传来的乌鸦嘶嚎,沙哑尖锐,裹挟着不祥的意味在半空盘旋。
尤珐刚跑出几步,就感觉耳朵里一阵刺痛,仿佛被千万根细针扎入、拧动,而这些针还在向着他的大脑钻去。
紧接着,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巴也传来了相似的痛楚,气管里拥堵起潮湿黏腻的血腥味,嘴里也尝到了一丝腥甜。
不用说,他跟被他架着的这位同僚中了同样的招。
而且不仅是他,这支小队的所有人都中招了。
尤珐脚下一软,恍惚中扑倒在地,摔了个天旋地转。
他以为自己跑出了很远,但其实也就两步距离,手掌擦过粗粝的地板,血珠从掌心滚落,跟五官里汹涌而出的潮热液体一并在身下洇开,濡湿地面。
“咳……操!”
尤珐的肺部火辣辣地疼,每呼吸一次都像在承受酷刑,尖锐的耳鸣或长或短、或远或近,伴随那几乎吞噬他所有理智的眩晕,让他在昏迷的前一秒隐约嗅到了死神镰刀迫近的冰冷气息。
那是热血浇在冷铁上的气味……
“锵——”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尤珐听见了一声悠长得如同来自九天之外的鸣响,像长剑出鞘,像利刃斩雪,像远古战场的寒风吹彻现代的钢铁丛林,气势恢宏。
他的眼前亮起了一片苍茫的白,白光于空中凝聚,化作两道交错的锋刃,悍然斩向他身后。
但尤珐来不及探查它们造成的后果,就被一声唯有高灵感之人能够听到的惊天动地的巨响震晕了过去。
……
“早。”
跟雨声一起唤醒尘云离的是食物的香气,他习惯性地抬手挡了挡眼睛,鼻翼翕动,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转向香味传来的方向,惺忪的睡眼便迎上了尘文简的笑脸。
他拉开床前的帘子,站在料理台前,手上端着一盘炒米粉,背后的锅里还在冒出喷香的白烟。
早早睡醒的他仪容整洁,略长的碎打理得三分凌乱七分齐整,刘海末端颇为心机地翘起,衬着那张青春俊秀的脸,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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