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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受伤,衣上的血迹自然不是他的。
谢行之敛了下眉,目光从那抹浅淡的血迹上挪开。
表妹背对着他,正在整理衣发,她今日的穿戴与往日大不一样,太素净了,素净得有些不对劲。
素白裙角上沾了泥,也被山林里的荆棘划破,仅用一支玉簪挽起的发髻松松散散,她手指抓了抓半披的乌发,试图将乱糟糟的头发理顺。
皓白的手背被划伤了,几道伤痕长短不一。
谢行之抿唇,不禁皱了皱眉,“表妹手受伤了?”
月吟没再理头发了,下意识垂头捂住手背,否认道:“没有。”
谢行之隐约猜到她的动作,声音有些沉,“那我衣上的血是清源的不成?”
谢行之起身走过去。
山洞里暗,他没注意到她受伤了,此刻凑近细看,她不仅手背划伤了,手腕也被树枝划伤,素白衣袖上浸出浅淡的血迹,玉颈上印了一圈浅红的指痕。
谢行之胸腔顿生闷意,冷白的长指捏了捏帕子,看着不愿吱声的人,语气颇沉,“受伤了怎么不说?手伸出来我看看。”
月吟唇瓣抿了抿,垂头挽起一只袖子,乖乖伸出双手,“不打紧的,被荆棘和树枝划了一下。”
一只手背划了三个口子,另一手伤在手腕骨,长长的伤口凝了血,但大抵是她动静大了,扯到了伤口,凝住的伤口重新在流血。
月吟小声说道:“小伤而已,现在都不疼了。”
谢行之拧了拧眉,没来由的烦躁,“适才的帕子拿出来,手腕不包扎,倘若稍有扯动,伤口便会裂开。”
他那帕子擦过汗,已经脏了,不能用。
月吟拿出干净的帕子,谢行之接过,覆在她皓白纤腕上,动作轻柔地包扎她伤口,他动作已经很轻了,但最后打结时,不可避免地用了些力气。
月吟不禁吸了口气。
“扎紧了才能止血。”
谢行之语气温和,包扎好后又看了看她另一只伤了的手背,说道:“回去我命人送来祛疤的药,早晚各擦一次,不会留疤。”
月吟闻言抬头,定定看了他一阵。
她心里一暖,笑了笑,两靥如花,“谢谢大表哥。”
可这股暖意,在她看见谢行之衣上的血迹后,荡然无存。
月吟抿唇,看着他干净衣裳染的血,心情一阵低落,“大表哥,弄脏的衣服,我会陪给你的。”
谢行之一时哑然,知那天她撞见被丢掉的衣服锦帕和糕点后委屈伤心。
梦里她哭得伤心,这会儿她低头窘迫地绞手指,丝毫不比梦中委屈。
这件事已经过了好几日,谢行之原本是不想重提的。
他无奈叹息一声,道:“我不知你送过糕点来,但我早前确实吩咐过正德不收你送来的东西,亦或是私下处理,这事是我存了偏见,是我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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