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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十二年了

那聲音帶著泣音，衛行簡雖然不知道賀書惟說的什麼事，卻也能讓他的心跟著抽了一下，&1dquo;我知道了什麼？”

&1dquo;李黎。”

&1dquo;你...”衛行簡看著賀書惟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太突然了，他滿心歡喜的回到家，沒想到會面對這個問題，也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快發現。

衛行簡的反應證實了賀書惟的猜測，震耳欲聾的心跳讓他滋生出了破釜沉舟的勇氣，&1dquo;我給她打過電話了，你都知道了對嗎？”

&1dquo;知道了。”衛行簡話音剛落，賀書惟蓄在眼眶裡的淚水就落了下來，這是他第二次看到對方落淚，可他還是像第一次一樣慌亂，只是這一次他的身上沒帶紙巾，他只能用手去幫對方擦，&1dquo;小書，別哭了。”

何其蒼白無力的一句話，對賀書惟起不到任何安慰的作用，他拍開那隻手，自己用力的擦著。

衛行簡退後了一步，看著賀書惟的眼淚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說喜歡，那這些年的事怎麼說，可沉默也不行，&1dquo;我...”

賀書惟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想讓衛行簡為難，&1dquo;哥，我叫了你二十多年的哥，不管我怎麼想的你都是我哥，其他的你就當不知道好嗎？我們今後...今後保持距離吧！”

太糟糕了，衛行簡三十年的人生里，第一次遇到這種進退兩難的時候，他低估了賀書惟的眼淚給自己帶來的殺傷力，他一把抱住眼前的人，&1dquo;不，我們不能保持距離，小書，給我點時間好嗎？”

賀書惟的下巴剛好能放在衛行簡的肩膀上，對方是個很注重分寸的人，他們現在的情況已經不適合這麼親密的動作了，&1dquo;時間？”

&1dquo;對，再給我點時間。”衛行簡知道就算他現在說出我喜歡你這三個字，賀書惟也不會信，如果他利用對方對自己的喜歡，把關係維持了下去，那十多年裡給對方造成的傷害也會一直保存下去，他不能那麼自私，&1dquo;不需要多久，只求你別躲著我。”

&1dquo;我做不到。”賀書惟掰開了腰間的手，話說出口了，可心裡的感情卻怎麼也割捨不掉，他抬手捂住眼睛轉身說：&1dquo;如果我能把這個秘密一直藏在心裡，我能一輩子和你像兄弟一樣相處下去，可現在不行了。”

&1dquo;我知道這很為難你。”衛行簡不敢讓賀書惟現在就離開，伸手拉住人，&1dquo;那天見過李黎後我就猜到了，當時的我不肯相信，因為如果你真的喜歡我，那這些年我做的那些事簡直就是在你的心上插刀子，那太殘忍了。”

&1dquo;是我自己動的心，我不怪你。”

&1dquo;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其實...我之前的反常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衛行簡原本還想緩一緩的，他和林斐聊過之後才把那塊石頭掀開，他還想等再過段時間，讓賀書惟先感受到了再把自己的喜歡說出口。

&1dquo;哥，我...”賀書惟想鼓起勇氣問問衛行簡的想法，可他壓抑得太久了，怎麼都問不出口。

&1dquo;小書，我也喜歡你。”衛行簡深吸了一口氣，按住賀書惟的肩膀，說：&1dquo;你抬頭，看著我。”

賀書惟宛若提線木偶般抬起頭，看到衛行簡眼裡的認真，覺得自己在做夢。

衛行簡伸手替賀書惟擦去眼角的淚水，牽著對方的手讓對方坐在床上，他自己蹲在對方身前，仰視的角度能很好的看清對方的表情。

&1dquo;我知道這話你現在肯定不信，因為在半個月前，連我自己都不信，但這就是真的。”

&1dquo;所以你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就喜歡上了十多年都沒喜歡上的我？”

不得不說賀書惟很會抓重點，衛行簡苦笑了下，&1dquo;如果我說我一直都喜歡你呢，你信嗎？”

賀書惟的腦子當場宕機，&1dquo;一直&he11ip;都&he11ip;喜歡我？”

&1dquo;對，明明喜歡你，卻被自己的愚蠢和懦弱壓抑下去了，潛意識不敢生出那個念頭。”衛行簡在心裡斟酌著用詞，卻發現怎麼也無法表達清楚，&1dquo;我知道這麼說太荒唐了，但你不要把我說的這些話當玩笑。”

話賀書惟都聽到了，卻怎麼也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他看著慌亂的衛行簡卻想到了別的事。

在衛行簡說出自己有喜歡的人的半個月後，賀書惟搬回了自己家。

當他說出要搬回去時，衛行簡也像現在這樣蹲在他面前，也像現在這樣慌亂，&1dquo;小書，你怎麼突然要搬，是我哪裡沒做好嗎？”

&1dquo;不是，我已經十四歲了，我不能一直把我爸一個人留在家裡。”

&1dquo;真的是因為晨叔嗎？”衛行簡拉著賀書惟的手不肯松，&1dquo;兩家離得這麼近，你隨時都可以上去看他。”

&1dquo;哥，那不一樣的，我媽不在了，我是他唯一的親人，我不能&he11ip;我要陪著他。”其實去年賀書惟就在想搬回去的事了，一直沒下定決心，直到&he11ip;

&1dquo;那&he11ip;那我怎麼辦？”衛行簡已經習慣了兩個人一起睡覺吃飯上學，想到以後就只有自己了，就非常難受。

&1dquo;你可以來找我，我們除了不在一起睡覺吃飯，別的都一樣。”

&1dquo;不一樣了，我已經高二下學期了，高三一過我們就會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