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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子上的字一清二楚,是秦松偷情最好的佐证。
姚县令横眉冷对:“秦松,证据确凿,你难道还要狡辩吗?”
秦松确实还想挣扎一下,但在见到怒气冲冲走来的罗娘子那恨不能将他剥皮碎骨的眼神时,喉头一噎,两只眼珠乱转,脸色惨白的转了口风,吭哧着搜肠刮肚,才很没底气的说了一句:“就算确有私情,那也不能断秦某的罪啊。您可不能”
“啪!啪!”
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公堂,也打断了秦松的话。众人皆惊。
罗娘子发指眦裂盯着秦松,掌掴的手虽然放下,但与脱口的话一样,带着难消的颤抖,“一巴掌是替我父亲打。另一巴掌是我为我自己。你个狼心狗肺,禽兽不如的东西!是我当初瞎了眼,当你是个人,没想到你竟然恶毒至此!若非沈大人及时点醒我,我还被你蒙在鼓里,下一个你要杀死的是不是我!你还我父亲来!”
几句话说的极快,话音未落,罗娘子又抬起了手。眼见着她叫喊着就要与秦松厮打起来,两旁的衙役急忙上去分开二人,费了好些力气才将她按住。
所谓的点醒,其实是沈昱上演的一出诈降计,假称秦松已自首,将主要罪责全部推诿到罗娘子身上,让自己由主犯成了被迫的从犯。由于演技极佳,罗娘子信以为真,这才悔不当初,和盘托出。
罗娘子被压在地上不得动弹,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冷静,趴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肃静!”
姚县令一拍案,哭声遽然被掐断。
罗娘子抬起身来,抹去脸上泪水,正了神色,朝着堂上的姚县令郑重道:“大人,民女要状告无耻秦松居心叵测,不但欺骗民女,意图借民女之手害家父性命,而且半年前家中幼弟的夭折也恐与他逃不了关系。”
接着,她将秦松是如何在她与父亲之间生了嫌隙的时候,骗她将藤信草放入父亲房中的,又是如何觊觎罗家财产,借送礼之名残害了她幼弟等事一一说了出来,其中还牵扯到几个罗府与秦家的下人。在罗娘子的凿凿证词,及其他人证、物证纷纷验证之下,秦松当即就被断了罪。
“秦松:原道商贾良人,实则市井凶徒。鄙陋竖子,欺孤儿寡母,诈小门薄户,竟负两条人命!当即断首,以快人心,”
姚县令当堂便下了判词,了结此案,“罗娘子:身犹未字,春心暗怀。一情障目,违逆尊长;骄纵无知,殒命父胞。玉骰嵌红豆,相思骨竟作厉阶;乔木丧斧斤,可憎才真成祸水!却怜罗氏遗脉,惜小儿懵懂,且留膝下,侍奉病母。”
“范氏母子:狐仙缘起,深巷酒香。羔羊跪乳,断手犹孝母;寸草春晖,众唾亦舐犊。痛罗生不义,使其府内藏画尽归汝,颐养天年,聊解潦倒之忧。”
姚县令干脆果决的声音,伴着惊堂木手起手落,震彻之间乌鹊惊起,涤荡万千浮光尘埃。
阴云散去,天日重见。
方宁听着那动静可比以往舒服多了,拉着沈昱走出衙门,此时才感觉郁结在心头的一口气全然消散。
二人相视而笑。
“沈大人!方娘子!”
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他们。
是范婆婆带着刚被放出来的范黎,踉踉跄跄地向他们一边喊一边跑来。
“范婆婆,二位如此匆忙,不知是有何事?”
方宁见状连忙搀扶着她。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娘与我决心要离开吉荣县了,”
范黎向两人揖手道,“我娘见方才二位大人将此画给我时多有不舍,便想将它送给二位,以表恩情。”
他说着,从袖中拿出那幅天魔仕女图,递与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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