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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她想多了,或许只是经历了这么一遭,她家阿淮更懂事了而已。
之后的几月,刘淮几乎每日都躲在房中,埋头备考。
立冬过后,天儿越得冷了,趁着大雪封山前,刘猎户同村里几个猎户一块儿上山打猎,收获颇丰,拖了好几头野猪回来,卖了不错的价钱,足以过个好年了。
年前,周氏带着姝娘去镇上买了些尺头,给她和刘淮各做了一身新衣裳。
姝娘从未穿过新衣,她看着簇新的料子,动作小心翼翼的,都不敢用手去摸,生怕脏了湿了。
她知刘淮在屋里读书,怕打扰到他,每回听周氏的话送点心进去,都屏着气儿,将点心放下。
刘淮忙的时候,会笑着摸摸她的头,若是闲了,就将她抱坐在腿上,拿出书念几简单的诗给她听。
年后没多久,县署便公布了考期,刘猎户带着刘淮去报了名儿。
又一月,县试正式开考,姝娘和刘猎户夫妇都很替刘淮紧张,刘淮却是气定神闲,五场考试下来,始终从容不迫,悠然自得。
前两场他都是头名,考场上不少考生惊叹不已,都记住了他,等放榜那日再去看,刘淮果真又是第一,成了思原县的县案。
刘猎户夫妇全然没想到,尤其是周氏,激动得不能自已,刘淮却依旧神色自若,只道“爹,娘,这县试头一名,也就是县案,就能照例进学,不必再考至院试,直接就是秀才了,成了秀才,过一阵我就得去县学读书了,准备去考大后年的乡试。”
“去读书阿淮哥哥要走了吗”
姝娘揪住刘淮的衣袖,不舍地看着他。
刘淮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伤心什么,也不是不回来了,逢年过节不,有空我便回来。”
“那你这衣食怎么办”
周氏愁道,“这么大老远的,来回一趟也不方便,需得一次多带点东西和钱银去。”
“不必了娘。”
刘淮摇摇头,“我如今成了生员,每月都会有廪膳,不愁吃喝,你们不用担心。”
周氏仍有些放心不下,刘猎户劝解她道“阿淮都已经十四了,是大小伙子了,村里哪个十四的孩子不开始养家了,放心,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到了五月初,刘淮便坐着刘猎户同村人借的骡车进了县城,姝娘和周氏一起送刘淮到了村口那棵歪脖子树下,却抱着他不可放,不住道“阿淮哥哥,你要早点回来,要早点回来。”
刘淮柔声答应着,哄了好一会儿,才将她放下。
刘淮走后,姝娘伤心了好一阵,每日站在院门口张望,盼望榻回来,直到周氏说要教她烧菜绣花,她才转了注意力,慢慢缓过神来。
待到八月上下,恰巧周氏给刘淮的鞋做好了,刘猎户便问姝娘要不要去县城看望刘淮,姝娘差点高兴地跳起来,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
南虞书院就在思原县县城的东南山脚上,要去的前几日,刘猎户就已托人带了信给刘淮。
周氏要照看着家里不能同去,当日天未亮,她就将姝娘唤起来,由刘猎户赶着骡车一同进县城去。
姝娘睡得迷迷糊糊,在车上一直打瞌睡,虽说入了夏,可早起还有些凉,刘猎户干脆脱下自己宽大的外衫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一手抱着她,一手拿着鞭子赶路。
大抵快到午时,两人才终于到了南虞书院门口。
刘淮早已在书院门口等了,远远看见他们,提声唤道“爹,姝娘。”
姝娘本因连着赶了几个时辰的路而疲惫不堪,可乍一听到这声儿,顿时精神抖擞,累意全无,她跳下骡车,疾步跑过去,边跑边喊,“阿淮哥哥”
刘淮弯下腰,一把将姝娘托抱起来。姝娘搂住他的脖子,将小脸埋在她的肩上,蹭了一会儿,喃喃道“阿淮哥哥,姝娘好想你,你想姝娘吗”
“当然想。”
刘淮摸了摸她的后脑勺,问道,“我不在的这几个月,姝娘都干什么了”
说到这个,姝娘立马挣扎着从刘淮怀里下来,扑腾着小腿跑到刘猎户跟前,“阿爹,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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