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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武装（第2页）

女士与少年音的男人在星球两极各自的房间内站定。

他们迈出了指挥室，现在已经无法跨越这样长的距离交流，只有目光透过仅今日与别处景象一般平常的窗洞，一同望着已经可以预见巨变的天际。

…

时间从不驻足。

综秘海顾守的研究员们将本部从海渊上浮，今日他们重又见到久违的阳光，少有的竟不再感到厌恶。

站在甲板前端的一个带着眼镜的研究员伸出一只本来负在身后的手，他放开手指成掌，在默然的感受。

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回神，他又回首望向自己身后的一群孩童，一时竟晃了眼。

他才发觉原来他们的眼睛可以是那么闪亮，就像最珍贵的宝石。

然后又从中看到原来自己的头发竟已经花白，而削瘦的脸上也有了皱纹。

他迟疑着低头，才想起身着的大褂亦有颜色——它是纯净的深蓝，并非以为的黑。

“老师！

老师！”

孩童喜悦的呼唤将他唤醒，他又发觉他们眼里只有惊艳和好奇，

竟没有…

对被‘关’在海渊里的怨恨。

他知道他们想分享对美景的赞叹！

他本想和往常一样回应孩童的呼唤，马上又想着这种情境下似乎太不合适，于是他不熟悉的扯出一个笑容，但他马上看到了惊恐，他选择放弃。

研究员板下了脸，但声音比往常柔了那么零点一小度。

他先压手止下孩童们的吵闹，在动静平息后就像回到了平日的课堂。

他主要注意最年幼的懵懂，等孩子们压下兴奋的情绪后都盯着他，再听他自顾自地说：“你们都是高智能的适格者，是综秘海中诞生的后代，我们因此擅自为你们定下了我们的路…这条路不在阳光里，它成型在寂静的水底，只通往海深处…”

“海里传不过人嗓发出的细微声音，而身旁只有沉重的水压为伴，有人被压得喘不过气，有的倒伏，而后被最细碎的沙尘掩埋。”

他自嘲一笑：“这么说来我们还真是残忍，但我们不靠近迷失疯子们纷纷坠落的悬崖，我们也不想让你们靠近…”

“老师！”

他还在组织语言…面前其中一个大些的女孩子大胆打断了他的话，在他严厉的目光投去后吓了一跳，但又马上挺直腰板，她的脖颈上围着一条不透的围巾，这时脸上写满着骄傲：

“我们当然是高智能的适格者，所以我们用自己的双眼去观察，用自己的双手去探询，而后迈步去丈量，再用自己的大脑去理解。”

“你们是我们的启蒙者，对我们从无任何隐瞒，但它并不会造就一切，我们走过了怀疑你们，走过了怀疑自己，最后走过了怀疑这世界…”

“于是我们看到了这世界，用的是自己的眼睛！”

“所以我们在这里是因为我们自己认同，我们的心灵驱使着我们的躯体迈向由前辈们开辟出的路！”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前仆后继嘛！”

孩童们故意更嬉笑着将他安慰，又听另一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婴儿肥男孩眯着眼睛看，然后大声感叹：“阳光真好呀！”

然后他不回头笑着说：“但正因为它这么好，燃源又怎能是无辜的鲜血。”

“大姐头说的没错，我们虽在海渊下，但我们亦围聚在文明的火光旁，水浇不灭它，阳光也盖不过它，它点在每个开智者的心中，它当然也同样温暖！”

“我们选择面对向它，才不管背后不属于我们的星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