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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何赛菲进剧组,每天早上都会跟着贺无名在五号大院门口唱上一个小时,傍晚时分再唱上一个小时,雷打不动。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挺有意思,好多人还特意跑出去看,但是时间一长,大家都听腻了,虽然何赛菲唱得越来越好,大家却是越来越不想听了。
当然大家也都知道,这也不是何赛菲自己想唱的,而是张导演下达的任务,不得不完成的任务。在来片场之前,何赛菲已经在家学了两个月。
有时候私下里有人讨论说,张导为什么不从京剧团找一个女演员,非要从越剧团里面找?让一个越剧演员费劲巴拉地去学习京剧?抑或是把剧本改了,让梅珊唱越剧,反正剧本原本就改动很大,也不在乎这一个了。
但这话他们可不敢跟张一谋面前说,别看张一谋平时看着人畜无害的,干起工作来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坏。关键是张一谋要求高,一般人还真受不了,谁也不想给自己找事。
周彦最近这段时间跟制景组混的时间少了,不仅制景组变得更忙,他天天也有事情做了,每天梅珊唱了什么,贺无名用了什么乐器,现场有什么东西可能跟音乐有关,他都需要一一记录下来。
这段时间他感觉自己已经慢慢跟这具身体达成了一种奇妙融合,原主所学的那些东西,他现在用起来随心所欲,就像他能一下子就听出贺无名拉的是京胡。
周彦也终于知道贺无名的箱子里面放的是什么,总共有三个乐器,除了第一天拉的京胡之外,还有一把月琴以及一把笛子。
月琴跟京胡贺无名都演奏过,只有那把笛子一直都放在箱子里面,没有拿出来吹过。
一直到半个月后,早上贺无名带着梅珊练过京剧之后没有走,而是拿出长笛独奏了一曲。
听到贺无名演奏的曲子,周彦挑了挑眉毛,颇为意外。
贺无名演奏的是南派曲笛的代表乐曲《姑苏行》,这曲子节奏轻快,曲调热情昂扬,跟贺无名自身的气质有着极大的反差。
在周彦看来,《姑苏行》这曲子光是坐着吹奏根本就不足以展现其曲调的魅力,就必须得站着吹才行,像贺无名这样坐着四平八稳地吹这曲子,味道完全就不对。
贺无名的月琴跟京胡水平绝对一流,但是这笛子吹的属实一般,怪不得一直不拿出来吹。
一曲结束,好多人鼓掌,蒋梦飞起哄道,“贺老师,再来一曲。”
贺无名没有回应蒋梦飞再来一曲的请求,只是十分优雅地跟大家弯腰致谢,然后抱着椅子往宿舍走。
就在贺无名跟周彦擦身过去的时候,贺无名忽然开口道,“周彦,我听说你经常跟大家分析我奏的曲子,今天这曲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话,周彦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因为周彦是片场除了贺无名之外唯一懂音乐的,所以之前就好多人来问周彦贺无名弹的是什么,弹的怎么样。
周彦也是因为把原主记忆吸收的挺好,忽然多了好多知识和技能,忍不住跟别人显摆,就把贺无名弹的曲子,用的乐器以及乐器、曲子的由来典故从头到尾地跟人分析了一遍。
虽然说的都是好话,但周彦也不知道别人怎么传的,更不知道贺无名这个怪人会怎么想。反正现在看来,贺无名是把这事记在了心上。
见贺无名盯着自己,周彦笑呵呵地说道,“贺老师这一曲《姑苏行》吹的好啊,虽然咱们是在晋西,但是贺老师刚才在门口那一坐,特别让我想起江南才子吟诗作赋的画面,跟这个曲子特别贴切。”
……
见贺无名盯着自己,周彦笑呵呵地说道,“贺老师这一曲《姑苏行》吹的好啊,虽然咱们是在晋西,但是贺老师刚才在门口那一坐,特别让我想起江南才子吟诗作赋的画面,跟这个曲子特别贴切。”
贺无名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的变化,他点点头,随后将板凳放下,却依旧将笛子拿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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