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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我咽了口唾沫，让丫丫把钱握结实了。

“可是哥哥，妈妈，妈妈！”

丫丫也知道情况危急，可是因为没有找到妈妈，不愿意离开。

“看见了，他们在那棵树后面！

谁的手电筒给我拿来！”

王婆的声音比鼓还要响亮，一下一下敲在我心上。

“你妈妈什么样子，我帮你找！”

我真是又着急又没办法。

“妈妈叫蔡云，脖子有一块大红胎记！”

“知道了，快跑吧！”

我嘶吼着喊出这最后一声，一道黄光刺过来，我扭身夺过手电筒摔在地上，与村民扭打起来。

棒子，锤子，鞭子。

原来这些东西比我想象得疼多了。

“别管这个男的了！

那个女娃决不能跑掉！”

王婆声如洪钟，俨然一个指挥家。

我扒开村民的拳头，捡起掉落的锤子，一下子砸在王婆的头上。

“啊，是你——”

一声痛呼后，王婆应声倒地。

血液顺着后脑勺往下流，很快汇成了一大片，比夜更黑。

月色乍破云层，天地间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我掉了一颗牙，头上，脸上，身上也都是血淋淋的红。

我，杀人了。

那些跟风而来的村民们，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一只手握锤，一只手揉了揉脸，吐出沾血的另一颗牙。

“你们要为了我脚下这不相干的人，丢掉自己的命吗？”

夜风袭来，树叶飒飒。

那几个村民先是后退两步，然后逃也似的消失在风中。

尘土飞扬，迷湿了我的眼眶。

“妈！

外面怎么了？”

村里的房屋大多不隔音，稚子的疑问落入我耳。

妈？

“妈妈叫蔡云，脖子有一块大红胎记！”

丫丫的声音突然出现我脑中，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黏腻腻的夜里，那带着脚铐手链，脖子上有大片红胎记的女人——我六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