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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绣工拙劣,娘娘见谅。”
皇后诧异地接了过去,“这是你为本宫做的?”
她点点头,解释道:“臣女听闻娘娘夜间招蚊,总睡不好,太医院的熏香也无用。臣女自幼在泉州长大,泉州湿热蚊虫多,这些草药放香囊中便能驱蚊,此方在当地盛行,人人都用。臣女想着,便也送给娘娘。”
皇后眼波流转,挂着笑:“真是细心。”
池纯音看着娘娘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心情也好了不少,“臣女自幼也颇受蚊虫困扰,能明白娘娘的苦楚。”
皇后娘娘将香囊收起,又问道:“你没有其他想和本宫说的?”
她愣了愣,反应过来是适才的婉宁郡主嘲弄她的事。
池纯音摇摇头,无话可说,“娘娘,我不会记恨婉宁郡主的。”
皇后扶着她的鬓边,凝神看了她半晌。
“你以为本宫让婉宁回去,明面上给你个交代,实则袒护她?”
池纯音微微张开嘴。
娘娘有些太坦诚了,这叫她如何接话?
“傻孩子。本宫与圣上尚无子嗣,对长公主的俩个女儿难免偏宠些,婉宁越发骄纵,本宫看在眼里,实在不能纵她这样下去。本宫已下旨,叫长公主好好整治她身上的毛病。这罚有你无你都一样。”
原来如此。
池纯音的心像是被温水浸润,盈盈泪水快要溢出来:“娘娘,你真好。”
汴京看人先看门第,娘娘却不是这样。初见就因喜欢她送她镯子,还要为她责罚婉宁郡主。
“小哭包,擦擦眼泪吧。”
池纯音吸了吸鼻子,又迸发个灿烂的笑容,与皇后娘娘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娘娘虽然久居深宫之中,却并未因各式各样的规矩礼仪深感束缚,二人出奇聊得来。
“这麽新奇,下次入宫你带过来!”
池纯音一口应下,可转念间,自己不知何时就要嫁给旁人当小妾,哪还有入宫的机会。思及此,她沉闷不少。
“怎麽了?”
“我可能日后不能入宫了。”
皇后挑眉道:“为什麽?”
在皇后跟前,不知为何,她有很多很多的倾诉欲,想将家中事情尽数告知。
“我前些时日与人定亲,可那人家并不踏踏实实愿意娶我,我娘对这些普通人家无甚信心,家中也光景不好,要把我嫁给高官当小妾。”
她喉间干涩,“我不想当小妾。”
“我不想嫁给满脸都是褶子的人,也不想仰仗他们鼻息度日,生一堆很可怜的孩子,日后被人使唤来使唤去。可我只有嫁给他们,我哥哥才有可能调回汴京,他们会在朝中帮我爹爹。”
池纯音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说多了,这些话不该对皇后娘娘说的。
擡眸间,皇后娘娘笑容平和,眼中体谅意味甚是明显,没有怪罪之意。
“不会的。”
池纯音问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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