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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师徒异梦陷困境（第2页）

那大堂里人声嚷嚷，一个花白胡子的高帽先生正在柜台上看帐，另有一清瘦的中年男子在其旁边伸手指点。那中年男子一见他进门来，便立刻满脸堆上笑容迎了上来，叫道：“哟，这不是乌启国前大祭酒韩老爷家的公子吗？有几年没见到啦！如今是越来越超尘脱俗了！”

这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就是垂野客栈的主人，魔界中的名字唤作沉玉。不过在人间人们都管他叫陈大掌柜。他留着细细的山羊胡子，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典型一副精明的生意人模样。

寒墨每回看到他这副市侩样子，总要哈哈笑两声。沈玉这样叫他都是叫给周围的人听的。这乌起国远在数千里之外，国中大祭酒又多，到了这褚云国境内谁又能辨出真假呢。

寒墨随意与他拱个手，然后从袖中摸出一小锭金子递与陈掌柜的，说道：“还是老地方！”

陈掌柜心下了然，交待了几句便亲自在前引路，两人向后院走去，经过几道小巷，来到一个名叫留仙园的院门前。这是客栈中最偏僻的小院，里面假山阁楼一应俱全，也因此更显静谧。

两人进了留仙园，那沉玉却叹了口气，诶，你这次次来都特意占住我这院子，你又是一个人住。倒不如让那些达官贵人们住进来，他们拖家带口，呼奴唤婢的花销也多，我还可多挣不少银子呢。

寒墨哂笑一声，“兄长要是让我住那外边楼上，我随身的瓶子万一漏点什么，让你的客人们生了病怎么办？”

那垂野栈主见两个仆人上了茶，立马又命其退了出去，并将院门关上。

寒墨这才一改轻浮模样，开口致意：兄长，不知不觉你我又有几年未见了，不知近况如何？

“劳你挂心，我这里几百年都是一样，人来人往，呱噪又无聊。你倒是行踪不定，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那栈主沉玉自行在坐下，示意寒墨也坐。

“五年未见咯，今日特意过来你这里来讨杯酒喝！”

那栈主笑道：“凡间五年对你我来讲不过就如一朝一夕之间，只怕是不为喝酒，倒有点其他的事吧。”

“嘿嘿，兄长心里明白的很啊！”

“那倒是，往我这停留的有几个不是想打探点什么的。”

说着端起茶杯先尝了一口。

他俩人早已十分熟络，寒墨拿眼扫了栈主一眼，说了句：“我找到了！”

沉玉眉毛一挑：“找到了？寒书的转世？你确定吗？”

寒墨微微一笑：“我已用血魂术探过了，错不了。”

“血魂术？”

沉玉惊道。“寒墨，这是禁术，会损伤自身的！”

“呵呵，没有关系，修为少了再练就是，身体伤了养养就好了。只要能让寒书复活，这点损伤算什么呢？”

沉玉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惊呼起来：“让他复活？你费心找到他就为这个？”

寒墨眼中闪着亮光：“不然我为什么要费心游荡凡间？这也是我此行来找你的目的！”

可是沉玉并没有像他一样的开心，反而面色忧愁：“让他复活？这是不可能的！”

“如何不可能？兄长！但凡修真之人哪一个不知道两生之说，如今我只是请求你为我指点个方法而已，其他事情则不用你操心！”

沉玉叹了口气，摇摇头，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思索半天，方才缓缓说道：“所谓两生之说，确实广为所知。其实叫作：一气化两生。传说中天界的《镜恒仙史》上是这样记载的：盘古大神殒灭之后，骨血化生为天地万物。而后仙魔人妖鬼各依其灵气化生。仙魔寿尽之时灵气四散化为人或妖，人妖身死后则化为鬼。我只知道这就是两生之说的源头。可是，灵气四散从来难以捕捉，你用血魂之术能搜回来一个凡人已属侥幸，想要将凡人复生为魔，无异痴人说梦。”

寒墨正想反驳，沉玉摆摆手阻止了他继续说道：“以我所知，从前是有前辈先人尝试过将死者复生。有使用上古神器的，有用神魔阵法的。可是无一不是只得一具行尸走肉而已。究其原因，都只是因为无法完整地集齐魂灵。就算你将附生之人杀死，收回的也不会再是原来的魂灵了。这其中的关键你可明白？”

寒墨眼中的光渐渐暗了下去，沉玉所讲的这两个例子他确实听说过，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找到了魂灵寄生之人，再来打听到方法就能让寒书复活。可如今听到前人的结局，他心中一时竟无话可说。

难道他这一番图谋竟然全是白费工夫？难道他这上百年来梦寐以求的竟只是一场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