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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宏儒连忙上前,想要为景元帝擦拭,却见皇帝站起了身,那模样,竟是要就此离开。
——“那皇帝老儿便说:花无百日红,你如今既无子嗣,也无容貌,我既舍了你,再纳几家妃,不过是是件常事……”
场中,说书先生打着快板,正轻快地讲着故事。
“皇帝,眼下诸位都在,不把故事听完再离席吗?”
太后在那说书先生的话里,不紧不慢地说着,“这儿这么多人,不好生盯着,谁能保证这说出来的故事,究竟是好听,还是不好听?”
景元帝:“也不知您听了多少遍,才能在寡人登基后的每个日夜里,靠着这故事反复折磨自己,才能勉强吞下自酿的苦果。”
皇帝的语气并不激烈,相反,那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残酷,却让整座小楼一瞬间都寂静下来。
除了说书先生。
——“……岂料那皇后,竟是真的诞下一个……”
景元帝越过太后,大步朝着外走,正在他要下楼的时候,太后霍然站了起来,厉声说道:“拦住他。”
唰唰,奇异的是,数名侍卫听从她的吩咐,拦在了景元帝的跟前。
老敬王微微瞪大了眼,和老康王对视了一眼,也同样看到了对方眼底的震惊。
方才没看错?
动手拦下景元帝的人,是景元帝的御前侍卫!
…
与那寂静,热闹的天街相比,这北房想必是无比孤寂,无比寒冷,就连三
()顺的身体,也没忍住跟着哆嗦起来。
“惊蛰,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三顺搓着胳膊,看着不远开外的人影,就算他没有七蜕那么害怕,可是这些东西,也足够让他感到发毛。
惊蛰一言难尽地看着三顺:“我也不知道。”
顿了顿,又道。
“可能是上次蛊虫的进化版本。”
惊蛰对此,只想咬死系统。
那些东西……或者说,那些人,还是愿意听惊蛰的话,只不过,只能听得懂一些简单的指令,太复杂的就不行。
可也不是完全听话。
譬如惊蛰要让他们离开这树桩,他们就不愿意,想来是主人的命令更重要,所以哪怕他们对惊蛰残留着一点依恋,也不会违抗。
正因为这些蛊虫的反应,才让惊蛰觉得,黄仪结捣鼓出来的虫潮里的蛊虫,并不是所有都被击杀。
有一部分,怕是一直掌控在太后的手中。
惊蛰在心里叹了口气,怪不得……他之前还想过,太后和黄仪结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
这蛊虫这么无声无息,要是黄仪结也在太后身上种下蛊虫,那岂不是反过来要受黄仪结控制?
黄仪结最初入宫并非自愿,她对太后应当怀有恨意才是……现在来看,黄仪结没有对太后下手,怕是从一开始,太后就留有后手。
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太后的手里肯定还有着制胜的法宝。
太后挖出了上一代老虫巫的本命蛊。
之前任由惊蛰吐槽都不吭声的系统猛地在他耳边说话,让惊蛰忍不住磨牙。
“既你知道这么多,那想必也很清楚,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东西。他们还是人。
惊蛰一个激灵,猛地看向距离他最近的人。那个人,是最开始袭击他的人,他的腰腹被斧头劈开,只在最开始的时候流出来一些血,现在已经凝固。
他看起来行动自如,根本没有受伤的样子,但凡还是个人,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痛苦?
“你说,他们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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