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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6页）

“我升职了。”

“那恭喜你啊，张警官。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听我一句恭喜吗？”

我侧过头，张警官顶着一头与年龄不符的花白头发，半张脸引入阴影。

“秦雪，我是想告诉你。或许现在还不成熟，但法律从未停止进步和完善的步伐。

你不需要满身伤痕地去执行你的正义。请你相信我，也相信这个国家。

法律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人，我会用我的一生去践行这句话。”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光裸的脚，我们应该都想到了同一个人。

微风吹来一阵百合花香，也吹散了树的阴影，炽热的阳光温暖了站在树下的人。

番外：秦雪

从小爸爸就说我是灾星，生下来的时候害妈妈难产，以后再生不出孩子。

周围的邻居也都说我命带克星，克死了从没存在过的弟弟。

爸爸每天都会醉醺醺的回来，看见妈妈便是一阵拳打脚踢，每次边打边骂，花大钱买的鸡不会下蛋。

我听不懂，但我知道妈妈很痛，我会扑过去拦着或者抱着妈妈替她挨打。

直到向老师在村里建学校之前，我以为这就是我一辈子的生活了。

为了从向老师手里拿到学习的补贴金，我被送去了学校。

妈妈从怀里偷偷拿出自己缝好的几双鞋垫和两个馒头塞进我破烂的怀里，妈妈的眼神有着复杂的温柔，让我看着莫名的心痛。

“囡囡，你要好好学习，走出大山。帮妈妈找到家。”

我依然听不懂，难道这里不是妈妈的家吗？

妈妈摇摇头：“妈妈的家是在一个种满了百合花的小院子，那里有温暖的床铺，干净的食物，也没人会打我，没人打囡囡。可是妈妈找不到家了。”

妈妈的话和眼神我都不懂，但我记住了，只有我努力学习，妈妈才能有家。

学校建的远，向老师在这给我们提供了住的地方。等放假了才能回家。

因为成绩好，向老师奖励给我的糖我都没舍得吃，我想带回去给妈妈尝尝。

这几个月，我很想妈妈，我恨不得飞过大山告诉她，我知道了什么是百合花，那是像妈妈一样美丽、洁白的花朵。

回家这天是大雨，爸爸依然醉醺醺的躺在床上，可是我跑遍了所有屋子都找不到妈妈。

白色的纸花扎在妈妈唯一的黑白相片上，我颤抖着手问：“爸爸，妈妈呢？”

打着酒嗝儿的男人笑嘻嘻地说，在外面的荒地。

豆大的雨点打在我的脸上像是石子，我飞奔向荒地，泥泞的道路染黄了妈妈给我的做的鞋垫。

荒地上，我的妈妈就躺在那里。

被打到没有一寸好肉，衣不蔽体。

破烂的草席一卷，就那么结束了她的一生。

......

我顶着大雨将妈妈拖回家，而那个男人就那么躺在床上喝着酒，看到妈妈破口大骂，说我们晦气。

我疯了一样披上去撕咬，恨不得能活生生吞了他，却被一拳打在鼻子上

鼻子像是要裂开一样，温热的血液混着雨水留下来，我顾不上疼痛继续扑打，却一次次的被男人打在身上。

我一次次的扑打撕挠，直到浑身疼痛，力气耗尽，一根手指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