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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歆餵了兩聲，手機還是像陷入死寂般。

要是能聽到一些別的雜音也好，可手機已經和耳朵貼得近到不能更近了，沈歆還是聽不到聲音。

「6念？」沈歆先是這樣叫了一聲。

那邊的人沒有回應。

沈歆又說：「念念？」

手機終於傳出了點兒噪音，沙沙響，像是跟布料摩擦在一起了。

「我以為耳機插上了，不好意思。」6念說。

「你怎麼了。」沈歆鬆了半口氣，因為6念那語氣不太對勁，剩下那半口沒松得下來。

過了一會，6念才問：「你那方便收留我嗎。」一字一頓的，像是字斟句酌著。

沈歆連忙站起身，隨手拿了件衣服往身上披，一邊問：「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電話那頭的人卻說：「我在你家樓下。」

沈歆一愣，下一秒飛快往樓下跑，剛出樓道就看見路燈下站著個孤零零的人影。

6念還背著從島上帶回來的包，身上衣服沒換，眼眶紅著，整個人單薄得像是能被風吹跑，偏偏她的背打得很直，渾身透著一股倔勁。

沈歆遠遠望著，總覺得路燈下那寂寂身影，好像正等著她來救。

第47章

6念只是眼眶有點紅，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她聽到背後傳來腳步聲，匆匆轉身，便見沈歆從樓里走了出來。

「你沒回去？」沈歆走近，把6念拉進了樓道里，還回頭謹慎地多看了一眼。

這邊夜晚的街道很空，橋洞下的氣味沒有散盡，人卻是已經找不出一人了。

「不會是忘記帶鑰匙了吧。」沈歆說。

6念緊握的左手一張，掌心裡躺著一把鑰匙。

「鑰匙孔堵了？」沈歆往樓上走，推開虛掩著的門，把6念推了進去。

6念緩過神，左右望了望，明明這屋子也空得不行，卻比她那邊多了不少人氣。

沈歆沒問6念為什麼會來，逕自把她肩上的包拉下來放到椅子上，自顧自地說：「吃飯了嗎，還沒吃吧，不然我煮點面？番茄雞蛋面吃嗎，吃的吧，看你應該也不挑食。」

6念一個字都還沒說，她自個兒已經說完了。

6念還在門邊一動不動地站著，像是被釘住了。

沈歆拿了個乾淨的被子，往沙發一指，「過去坐著，我給你倒杯水。」

6念這才走了過去，僵著身坐下，沉默地看向沈歆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