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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歆登時沒聲了，抬頭看到6念的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看口型似乎是在說「讓讓」。

坐在靠窗那側就是這點不好，要想出去，還得坐在靠外的人讓一讓。

沈歆沒動，6念也沒法出去，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6念覺得，她是真的不圖錢，甚至聽到這字眼就煩，6文恙為什麼走啊，可不就是因為錢麼，那玩意就像是一根鐵絲，緊纏在她和6文恙的脖頸上，足夠致命。

沈歆嘴一動：「對不起。」她往裡挪了一下椅子，還是讓6念出去了。

後面的幾天裡，兩人幾乎沒有交流，破冰還得靠旁人。

期末前，曾悉來班裡提了全國數學競賽預賽的事，預賽是在校內考，所有人都可以報名，她還希望大家踴躍參加。

班裡一眾學生面面相覷，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

學委從遠處半蹲著身慢吞吞地蹭到了沈歆邊上，朝坐在里側的6念打量。

沈歆垂視著腿邊的人說：「怎麼了。」

學委被6念這兩次考試給驚到了，哪有人別的題都空著，偏偏最難的題寫出來了。她支支吾吾地問：「報一個嗎，同學。」

「那應該很難吧。」沈歆對這類型的競賽沒什麼概念，但估摸著不可能容易。

「必須的。」學委甚至翻了個白眼，又解釋說：「我不是沖你們翻，我沖自己，我沒本事。」

沈歆磨磨蹭蹭地從桌肚裡摸出手機，點開了和6念的對話框，才發現距離她們上一次交流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她靜靜看了一陣，沒當著學委的面問6念，而是發信息問6念要不要參加。

6念收到信息，本沒想看的，卻見沈歆故意把肩蹭了過去。看見信息時，6念還是走了一會神的，過會兒才給沈歆回了個想字。

沈歆勸她試試，然後她回了個好字。

「考慮一下唄。」學委又慢吞吞地挪走了。

講台上，曾悉發話：「想要參加的，周五之前來找我報名。」

曾悉說完就走了，倒是有幾個人跟了出去，沈歆瞄了6念幾眼，她同桌竟一動沒動。她驀地站起身，往6念的袖子一拉，沒怎麼使勁地扯了兩下。

6念沒什麼表情地仰頭。

沈歆下頜一抬，說道：「不是想報名嗎，我跟你一起去。」

6念沒動，還讓自己的袖子從沈歆手下解脫了出來。

「那你陪我去。」沈歆不自然地說：「我一個人慌。」

6念看了她好幾眼，才跟著一起進了曾悉的辦公室，進去才知道，沈歆哪是要自己報名，明擺著是帶她去報名的。

曾悉目不轉睛地看著6念填了報名表，半天沒回過神。但預賽本來就是所有人都可以參加的，她無權阻止6念，只是在兩人要走的時候，問了一句：「真不是鬧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