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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浔没敢说话,只来回踱着步子一个劲儿的念叨:“完了,完了完了。”
徐予和更是疑窦丛生:“什么?”
杜浔停下脚步,神色极其为难,“徐御史就在府外,只是,只是……”
只是赵洵肯定又在耍嘴上功夫跟徐御史叫板了。
听到父亲已经来了,徐予和内心有一瞬的欣喜,但见他这般吞吞吐吐,多半是父亲与赵洵由于政事起了冲突,“杜小官人无需顾忌,直言就好。”
杜浔抹了把汗,硬着头皮道:“早朝时徐御史驳斥了承平几句,他气不过,就言语讥讽回去,一来二去,两人就吵起来了,官家也劝不住。”
官家也劝不住?
这是吵得有多厉害?
徐予和淡眉颦蹙,不禁为父亲捏了把汗。
其实杜浔只把事情交待了一半,早朝时他们不仅吵了架,还动了手,高中丞今日病着没来上朝,御史台众人也没了拘束,徐御史开了个头,引得那些台官竞相附和,他们嘴巴一张一合,嘲讽起人来是半点也不含糊,惹的新党众人极为不痛快,有个耐不住性子的直接撸起袖子上手互掐,整个大殿登时乱作一团,甚至不知道谁的芴板都被打飞到官家的波棱盖上了。
霎时间,官家的脸变得比那木炭还黑,哪有早朝上百官打群架的,这简直闻所未闻。
但是他们个个脸红脖子粗,吵得正上头,根本没人管官家说了什么,官家好心下来劝架反倒还挨了一拳。
内侍们大惊失色,争先恐后围过来高喊御医。
得知官家被误伤,扭打在一起的官员这才安分下来,纷纷整理衣冠袍袖。
杜浔观察着她的神色,斟酌开口:“这会儿承平与徐御史怕是又在吵嘴,这也怪我,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徐御史是因为今日早朝之事才找上门来的。”
越往下说他越感歉疚,早知道徐御史是徐小娘子的父亲,他们也不会那般不留情面的骂回去,即便徐御史巧舌如簧,但对上赵洵这个不讲理的,也不会占到多少便宜。
想到这里,杜浔一刻也不敢耽误,匆忙转身,“我现在就去跟承平说清楚。”
徐予和怕父亲触怒赵洵遭到报复,便提着衣裙跨过门槛跟在他后面,“杜小官人,劳烦带路,我去劝一下父亲。”
杜浔回头一看,恰好注意到那封密信,脸色倏而暗沉下去,“徐小娘子,这封信怎么会在你那儿?”
徐予和见对方神色有异,猜测他必定清楚密信内容,为了不让他生疑,迷茫着脸把事情和盘托出:“方才在榻上捡的,我还以为是誊写的曲子词,铺开一看,什么也瞧不出来。”
杜浔面色肃然,好心提醒:“徐小娘子,这事还是少打听为好。”
他这般回答,徐予和更加笃定信件背后隐藏着秘密,便皱紧眉毛,瞪大双眼,眸中水波盈盈,面上茫然无措之色更甚,“难道这封信,是王爷与哪位小娘子互表心迹的秘密手书?”
杜浔忍俊不禁,心想既然赵洵敢在徐小娘子面前拿出密信,便说明足够信任她,也不打算再瞒着,直言道明背后玄机:“这封信是岑将军被诬陷叛国投敌的关键物证,所以我让徐小娘子切莫好奇。”
此信牵扯到了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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