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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邪国主,她陌生的很。但邺十二……早已与亲人无异。
陆庸在旁觉出些味来,挑眉睨了眼风轻云淡的秦世卿,轻笑了下,“你个闷葫芦能娶到弟妹,可真是个奇迹。”
邺十二的嫁妆,乔欢只收了一半。秦家放在宣州,也算数一数二的富户,但比起一国国主,那就是小巫见大巫,聘礼妄图在数额上压过嫁妆,那是不可能了。想起先前乔欢所说,西迟并无华灯可看,秦世卿便在聘礼之外另添亲手所制的各式灯盏,令牟迟带回西迟。
八月初三,问心医馆正式开张的喜日。
酒香也怕巷子深,郑希祖传医馆所在的犄角旮旯实在太难找,人生地不熟的人若要来,只怕病死半路也未必能找得见。郑希便在乔欢的提议下改换地址,就开在彩衣堂旁边。
“欢娘子,秦家主!”
招呼完其他来客,郑希一边擦汗一边笑着问道,“还不知大喜的日子定在了何时?”
秦世卿与乔欢相视一笑,道:“下月初八。”
彩衣堂赵掌柜的尖嗓子从门外传来,“哎呦呦,秦家主,你那喜服咱早就给您做好了,为这,还耽误了人家欢娘子送情郎的绢帕,你这婚期咋定得恁晚?”
秦世卿要大婚的消息虽然早已传遍,但新妇是哪家的小娘子除却几位亲近之人知道外,其他人尚在胡乱猜测中,就连秦远道也拐着弯地问了几次,却被秦世卿一句“不必阿爷操心”
堵的气翘了胡须。
赵氏所问并无恶意,秦世卿垂目,柔柔看着乔欢不坠钗环的发顶,“欢娘子金枝玉叶,卿三次求娶,才得她青眼。”
赵氏愣了好一会儿才琢磨过来,“哎呀呀,新妇竟是欢娘子……”
意识到先前说错了话,她捂住了嘴,抱歉地朝乔欢眨了眨眼。
乔欢忍俊不禁,扒拉着秦世卿的衣袖从中掏出那条彩衣堂所制的长河浮灯绢帕,“赵掌柜不必自责,”
她朝着秦世卿努努嘴,“情郎就是他。”
“啊?”
赵氏彻底想不明白了,这这这,到底是谁追的谁啊!
趁着秦世卿与有生意往来的友人说话的功夫,乔欢把郑希拉到一旁。瞧她偷偷摸摸的样子,郑希便知道,接下来的话,大概不方便当着秦世卿的面说。
“郑大夫,”
确定秦世卿没察觉,乔欢放下帘子,一脸紧张道,“家主他,那个病,嗯,好些了吗?”
隐晦的言语,羞涩的表情,再加上将近的喜事,郑希立马明白过来,“欢娘子,双环毒的遗症哪儿有那么容易解?不过你也不必多思,手抖之症既已痊愈,想来那事,也不过载便可康复。”
他想,乔欢与秦世卿尚还年轻,再过载孕育子嗣,于乔欢的身子也是有利无害,这不算是个太坏的消息。
却不知,落入乔欢耳中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秦世卿不举,新婚夜,敦伦时,又要如何避免令他愧疚呢?
发愁这件事,就连喜婆悄咪咪塞过来的小册子乔欢都没心思翻。
九月初八,秋菊竞放。宣州城内红绸飘飘,长笛锣鼓唢呐琵琶,万人空巷。主街两旁,酒楼窗前,满是前来观礼的百姓。
而在明朝酒楼二层最右大敞的轩窗前,有位公子,深蓝襕袍,头戴斗笠,白纱垂落遮住他的面容。
喜庆的声乐越来越近,不少人开始吵嚷,“快看,喜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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