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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這群高中生能想出的最放縱的事。

但?初緒和賀遠舟是光明正大?的，在必勝客里坐下後，初緒胃口不太?好，點了杯喝的，又點了個魷魚圈，就把菜單放下了。

賀遠舟喝了口冰檸檬水，看看她的眼色，又跟服務員點了披薩和意面，還點了雞翅和提拉米蘇，生怕她吃不飽。

初緒今天沉默得異常，等服務員走?後，賀遠舟總覺得坐得不大?安穩，低頭琢磨了半天桌上貼著的廣告，轉頭看看落地窗外，又端起杯子喝水。

最後問她：「今天上課不適應嗎？」

初緒聞言，懨懨地抬起頭，長嘆了一口氣：「……別提了，我就不應該找你?們實驗班的老師補習，真是自取其辱。」

「他上得不好麼？」賀遠舟問。

「沒?有不好，是我太?垃圾了，聽不懂他的課……」初緒想著想著，那幾道不會的選擇題還是疙瘩似的堵在她胸口，忍不住拉開書包，翻出那兩張試卷和草稿本，重開始做第?五題。

已知函數f（x）=sin（x+π4）（＞o）在（o，π4）上單調遞增，且f（π2）=f（π），則=？

應該是個畫圖題來著……sin原本是先假設x=o嗎？那sinπ4等於多少？這個老師講過嗎？

好像是有一個公式代進去，最後π會消失來著……

嘶——

初緒伸手撓撓腦袋，一邊還在硬著頭皮畫坐標軸，老老實實在x軸上標出了π4，π2以及π這三個題目中提到的點。

但?這個圖形怎麼畫她是真不懂……

賀遠舟看她表情?痛苦地在草稿紙上塗塗畫畫，有點看不過去，主動拖出她手下壓著的試卷看了一眼，問：「第?五題不會嗎？」

「嗯……」初緒的嘴角耷拉下來，「你?別笑我……這道題我們補差班只?有我不會，所以老師沒?講。對你?們班來說，這種題應該都不值得做吧……」

「正弦曲線會畫嗎？」賀遠舟問她。

「會，但?是我只?會原始版本。」初緒說著，在草稿本上刷刷給他背出了自己勉強在教科書上能找到的知識點，直線畫得筆直，[-1，1]之?間的波畫得又勻又流暢。

「只?要你?會畫這個圖形，這道題目就已經會了。這一題給出的函數的值只?會影響x對圖形的影響，如果小?於1，這條曲線會在x軸上被拉長，如果大?於1，這條曲線會被壓縮，但?不影響波幅，也就是上下1到-1的極限值。」賀遠舟給她解釋到這兒，抬頭看了她一眼，怕她不明白?。

好在初緒想了兩秒，很?快點點頭：「我懂了，那後面該怎麼寫呢？」

「函數在這裡被加上了π4，所以原來的曲線需要向?左移動π4，因為即使x為零，sin也會從π4算起，」賀遠舟說到這兒，注意到她草稿紙上寫到一半的算式，補充，「其實你?並不需要在意這個數值的準確數字，只?需要知道它?是一個正數還是負數，讓你?的圖形在差不多的地方經過y軸即可。」

「應該是正數吧？」初緒不確定?地問。

「你?畫畫看。」賀遠舟示意她。

初緒照做，不過她並不是死腦筋，沒?有重畫一個圖，而是把原先的y軸叉掉，畫了一條的，又改掉了x軸上的數字。

畫完之?後，她重對了一眼坐標，問他：「但?是這樣π2跟π根本不可能相等啊，它?們一個正一個負。」

「所以才要你?求的值，這個時候你?可以偷懶直接看選項，a和B大?於1，c、d小?於1，結合（o，π4）之?間單調遞增的要求，我們先可以排除兩個。」賀遠舟提示她。

「排除兩個大?於1的，壓縮之?後會先遞增再遞減，就不單調了。」初緒琢磨著草稿紙上的圖形，一下子開竅了。

「這個時候用笨辦法?，你?可以兩個都代進去解一下，至少比四個都代進去要快。或者你?可以想像函數拉開之?後，f（π2）和f（π）的值都轉為正數且數值相等，對稱軸就在它?們的中點，也就是34π處，而原先這條對稱軸的位置在……」賀遠舟一邊說，一邊把那支中性筆從她手中抽出來，用筆尾輕點圖上各個點與軸的位置。

「原先在14π上，現在代入34π乘上才會等於14π的值，所以是13。」初緒總算搞明白?了，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旋轉草稿紙，從他手中把筆拿回來。

服務員這會兒已經開始上菜。但?她沒?著急吃飯，而是翻了一頁的草稿紙，按照他剛剛的思路重解了一遍這道題，發現思路很?順暢，結果也還是13，沒?有出現第?二個錯誤答案，這才確定?自己是真的懂了。

「賀遠舟，你?是個天才吧，我現在真的會了，很?簡單！」初緒一早的陰霾總算一掃而光，端過自己點的那杯奶茶，猛吸了一大?口。

賀遠舟看她總算恢復正常，也放下心來，提醒：「先吃飯吧，還有不會的題目，等回學校了我再教你?。」

「別別別，回學校了我也沒?地方找你?問問題啊，這裡也挺好的，我們慢慢吃，你?邊吃邊教吧……」初緒給自己塞了一口魷魚圈，對他雙手合十。

「好吧，」賀遠舟輕輕嘆氣，放下自己咬了兩口的披薩，「還有哪道題？」

「這道這道。」初緒跟他面對面坐著，抻長了脖子指給他，一邊從卡座繞出來，在他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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