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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一听这话,知道小姐不喜青砚,胆子略大了点,道:“我们是动过这个念头,可青砚大哥说,他在爷跟前红的很,就算我们拼死去告他,爷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更何况,爷身边那些一等的贴身书僮全都乌眼鸡似的守在爷身边,生怕我们靠近夺了他们的位置,哪有我们三等奴才露脸的机会!”
若谖听到“乌眼鸡”
三个字,想到子辰,不由扑哧笑出了声。
那小厮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才惹小姐发笑,脸上讪讪的,不敢往下说下去了。
若谖想了想,问道:“青砚说他是红人你们就信了?”
那小厮答道:“青砚大哥三天两头带好东西回来,说是爷赏他的,不由我们不信。”
若谖看了一眼脸色些微有些难看、一言不发的靖墨问道:“都带了些什么好东西?”
那小厮如数家珍道:“西塞的龙须酥、桂林的三花酒、闽南的椰香饼,甚至苏绣的小屏风,南海的珍珠,蓝田的美玉我们也见他带回过。”
若谖对靖墨笑着说道:“大哥哥以后休要再说最疼谖儿了,南海的珍珠蓝田的美玉这样的好东西大哥哥可是一样不曾给过谖儿!”
说罢,小嘴一撅,脑袋一扭,甩靖墨一个后脑勺。
靖墨哭笑不得,那些好东西都是青砚私拿的好吧,自己又没有龙阳之僻,会送他那些!
靖墨沉默不语,若谖与那小厮相谈甚欢,很快三人便走到了砚墨轩的院门口,那小厮有些不舍地笑着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奴才告退了。”
若谖抬头认真的看了他一眼,这小厮虽然年龄不大,长得也不算十分的出类拔萃,可与他交谈了这么久,说话极有分寸不说,现在这短短两句话显示他分明是读过书的,不禁对他有些好奇,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厮本来很愉悦的,这时却有些不自然的答道:“奴才叫忘尘。”
若缓瞪圆了眼睛:“旺财?你全身上下都看不出会旺财的样子!”
忘尘脸腾的红了,小声嗫嚅道:“不是旺财,是忘尘。”
若谖摇头:“你说的我听不清啦,不如你在我手掌心里写出你的名字。”
说着,将一只小小的巴掌摊在他面前。
忘尘脸更红了,蹲下身来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下“忘尘”
两字,字体遒劲有力,一看就是练过书法的。
“你父母是干什么的,你又为何卖身为奴?”
若谖盯着地上的字好奇地问。
“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当然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才卖身为奴,只求有口饭吃。”
忘尘苦笑着说。
若谖想,他没说实话,农民的儿子不可能有这么不凡的谈吐,更不可能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忘尘,这个名字一定大有含意。
待忘尘走后,两人进屋坐定,靖墨才笑着问:“说实话,你刚才在青砚那里是不是故弄玄虚装神弄鬼?”
若谖夸张的叫道:“大哥哥厉害,这点雕虫小技完全骗不过你。但是你不要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拆穿你妹妹的小把戏上,多留心一下自己身边的人吧。”
靖墨面露愧色长叹一声,道:“今儿若不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而是他人跟我说起青砚是那么样个人,打死我都不会信的。”
他自嘲的冷哼了一声:“想想他刚才破口大骂的样子,比那市井妇人还不如,若是被同窗看见,还以为我也是这等粗鄙不堪没有修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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