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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潮雨（第1页）

云市，深夜暴雨如注。

西郊的仓库早已经被警察包围的水泄不通。

医院里，满头大汗的医生出来，看着门口站着的人，将那份手术通知单又一次递过去。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前面两次是由护士拿出来的，眼前这个西装笔挺、斯文俊美的男人并没有在上面签字。

医生皱眉，看着男子迟迟不接通知单，有些按捺不住。“签吧，你不签字我们没法手术。”

男人伸手扶扶眼镜，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依然波澜不惊，只是眉头微皱着，儒雅从容之中又透着几分压迫。

“不是说能顺产吗？”

他问医生。

“产妇盆骨太窄，顺产不了。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再拖下去会出危险。”

医生尽量耐心的解释。

男人名叫杨锐，他之前也是这里的医生，自然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他有些犹豫的拿过手术通知单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动笔。

一旁站着的一个护士有些看不下去了，想起里面躺着的精疲力尽的年轻女人，忍不住呵斥了句：“签个字怎么了？有什么比老婆孩子的命重要？！”

杨锐看她一眼，神色冷淡，没有说话。

一会儿，走廊里过来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微胖，面色有些凶，留着络腮胡。

他走的急了，到杨锐身边时有些粗重的喘息。

他问杨锐:“情况怎么样了？”

“难产。要签字。”

杨锐往他身后看了眼，见只有他一个人，问：“阿臻呢？”

微胖的男子平定着呼吸，之后又猛的摇头，“我没联系到他，手机给他留言了，他没回。那现在怎么办？祁少不来，谁签？”

一旁的医生和护士现在才反应过来一点儿，试探性的开口：“你们和产妇什么关系？”

微胖的络腮胡男子看了眼杨锐，杨锐开口：“没关系。”

所以不能签字。

医生问：“产妇家属呢？”

杨锐没说话，一旁的络腮胡没好气的回复医生：“放屁!我们要能找到，还会和你在这儿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