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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清（第2页）

钟千迢上前扶起拍拍老人家膝上的泥土

「大娘，是朝廷拨的银两，是陛下派遣官员来赈灾，我们做不了什么，搭棚施粥只是小善不必如此大礼」

大娘抬起头已经是满面泪光「朝廷？小姐，那些官员没有人管我们的死活，他们不让我们住在家中说是房屋靠山不牢固怕会死人太多不好交代，我们去过知府处讨问安置之处却被驱赶，只说我们的命不好死一些也无甚大碍，只要数字说的过去就可以」

「可是，可是我的小阿清她哪里不好？却因为病重还无家可回而死在荒野，她没能撑到朝廷的援助，她就该死吗？啊啊啊」

大娘越说越泣不成声，拼命捶着自己的胸口喘气，后来尽竟笔直倒在地上，手里还举着那干净的白馒头

钟千迢看着上一秒还跟自己说话的大娘那样倒下震惊不已，用手去摸她的颈脉已然没有跳动了，瞬间一股酸涩涌上鼻尖，眼泪止不住的流却不敢大声说怕搅扰民众只敢轻声唤来一边的汤汤「汤汤，汤汤」

汤汤听见转头过来看见这一幕赶紧跑上去抱住钟千迢叫来衙役「来人快，快把大娘抬到医馆去」

钟千迢拉着汤汤抱着她的手臂，小声说着

「我摸她的脉她已经死了，她是被逼死的，她的孙女是被、被活活拖死的，如果我们再早一点，再早一点或许可以让阿清得到救治，让大娘吃饱饭」

汤汤眼睛已经红了，还是环着她在自己怀中

「千迢，我们尽力了，在这个世道我们能做的太少太有限，我们、我们不要自责了好不好」

大雨下了很久，开始转成蒙蒙细雨——

汤汤、钟千迢、赵锦书三人身着蓑衣，面前是一片草垛上面躺着许多人，他们的面容有些很安详便是在睡梦中不幸而死有些却面目狰狞像是痛苦而死。身后是江城还活着的百姓，他们也是躺着的那些人的亲人、爱人、友人，谁也不敢大声哭出来

「钱世堂我要你偿命！」

汤汤看着面前的一幕，握紧拳头咬着牙

「大灾之后有大疫，大疫之后有大饥，大饥之后有大乱。必须尽早防范，若不火葬只怕还会更加困难。起火！」

一声令下，衙役往草垛上倒了些许火油，又将火把丢了上去

火势越烧越烈，许多人都忍不住了哭出声来

「这是挫骨扬灰啊！我的儿啊！」

「我没有爹了，也没有娘了呜呜呜」

衙役们拦住那些想要上前的乡亲，可那里面又何曾没有他们的亲人

汤汤转过身，眼前的样子也使她动了恻隐之心，但火葬势必要进行。

「他们」眼泪夺眶而出难过的汤汤又用力的扯着嗓子吼出来

「他们会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保佑乡亲度过这场灾难！请为了活着的人好好活着吧，也请为了逝去的人不被遗忘好好活着吧」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心中的歉意真的太多太多，我身在高位却无法随心所欲，对不起我来得太迟，对不起我暂时还无法将罪魁祸首斩杀，对不起信奉我的百姓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