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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春提了提拖曳在地沾了水漬的披帛,唇角微彎,露出明媚的笑,她這一笑好似撥開雲霧見青天,艷色容光叫人不敢直視。
魏氏笑容一滯,隨即臉上掛上了親和之態,笑問道:「王爺,這位想必就是錦側妃了吧!」
季卿眉頭一擰,道:「日後府里勿要提這個錦字。」
魏氏笑應一聲,見賀蘭春上前福身見禮,忙伸手將人托起,笑道:「賀蘭側妃快別多禮,今日也是天公不作美,竟下起了雨來,妹妹長在洛邑,想來是受不得幽州的天氣,快快隨我進府,我已叫人備下香湯。」
「可叫人抬了軟轎來?」季卿問,他府里女眷倒無這般多事,只是他在別莊見賀蘭春出門必有軟轎代步,又見她生的纖弱嬌氣,只當她是身子骨羸弱,想著今天細雨綿綿,倒怕她害了風寒。
魏氏微微一怔,隨即回身問道:「軟轎怎還沒到?叫人去催催。」
魏氏身後的侍女亦是一怔,隨即忙應了一聲,轉身進了府去叫人抬了軟轎來,只是心中不免犯了嘀咕,這賀蘭側妃剛一進府便如此張揚,日後這府里怕是難以安生了。
賀蘭春從魏氏步行至門前已知這府里的規矩怕與家中不同,她瞧了季卿一眼,見他臉上無甚表情,眉宇間皺出絲絲紋路顯出少許不耐,便垂下了眸子,掩去眼中零星的玩味笑意。
沒一會便有粗壯的婆子抬了兩頂軟轎來,魏氏笑道:「賀蘭側妃快上轎吧!」
「王妃先請。」賀蘭春細聲細語的說道,眼睛微彎。
「你身子骨弱先上吧!」季卿不耐煩的催了一句。
魏氏略顯詫異的看了季卿一眼,笑勸了賀蘭春一句,待她上了軟轎後便對抬了轎子的婆子道:「青石路滑,且仔細腳下。」
「你也上去吧!」季卿對魏氏說。
魏氏笑道:「我身子不比賀蘭側妃嬌弱,王爺不用擔心。」
季卿微微頷,許是他府上的女眷都是北人之故,身子骨素來都康健,沒有哪個一襲嬌態,就連身姿纖細的李氏也比賀蘭春要高挑一些,無嬌弱之相。
季卿倒是犯了以貌取人的錯,賀蘭春自幼就被容氏找人精心調養,身子骨哪會嬌弱不堪,只是她養的格外嬌,為了養得一襲嬌肌嫩膚,便是學走路之後,地上都是鋪著厚厚的長絨攤子,事後容氏還會叫人用特質的香膏細細的為她按揉腳掌,生怕她身上有一丁點的瑕疵。
「我已叫人將賀蘭妹妹抬去了春分塢,瞧我這記性,是庭知山房才對,王爺早先提的字我已叫人做好了匾額掛了上去,王爺不妨先去梳洗一番,之後我喚了李氏她們過來,日後一個府里住著,總得叫賀蘭側妃認認人才好。」魏氏含笑說道:「還有母妃那,賀蘭側妃也得去見個禮才是。」
「不及,稍後我帶她去給母妃見禮。」季卿淡聲說道,頓了一下,臉色微有緩和:「這段日子幸苦你了,且先回去歇著吧!」
魏氏彎唇一笑,與季卿一道進了府,只是兩人分作了兩路,一個回了疏桐院,一個去往了長雲居。
賀蘭春入主庭知山房不過片刻消息便傳的滿府皆知,李氏恨得咬牙切齒,庭知山房原是春分塢,冬暖夏涼,最是宜居不過了,她之前與魏氏開過口想要討要這個院子,誰知魏氏未允不說,竟轉手將院子給了那個小狐狸精,當真是可惱可恨。
「側妃,王妃剛剛吩咐下來,說是府里日後須得喚賀蘭氏為賀蘭側妃,聽說這是王爺的意思。」李氏的侍女茜雪從外頭進來,小心翼翼的說道,怡倩院的下人都知近來李氏心情不佳,生怕哪一出招了她的眼,惹得她發作了自己。
李氏杏眸微挑,冷笑了一聲:「什麼王爺的意思,王爺素來哪曾管過這樣的事,不過是魏氏想賣個好罷了,她倒慣會做人,打人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那錦字從何而來魏氏莫不是忘記了?」
茜雪不敢應聲,這話李氏說得,她這樣的下人卻是說不得。
李氏自己說的無,抬起手指在茜雪的額頭上狠狠一點,罵道:「木頭樁子一樣。」
「側妃消消氣,茜雪慣來如此,您為她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文杏挑了帘子進來,手上端著一碗燕窩粥。
李氏輕哼一聲,接過燕窩粥喝了一口,問道:「浣溪閣可有什麼動靜?」
文杏笑道:「您又不是不知三個姨娘的性子,一棍子下去都打不出一個響來,哪裡能有什麼動靜呢!」
「白氏那個小賤人就沒有一點的異動?」李氏譏笑一聲。
文杏輕聲道:「聞歌說白姨娘木頭人一般,不聲不響的,只等著一會去給賀蘭側妃見禮呢!」
李氏紅唇勾了一下:「木頭人,呵,這老實人心眼才多呢!若不然哪能勾的王爺一心只往她的院子裡鑽。」她撇了下嘴角,這話說的酸味十足。
「大郎呢?可還是在書房?一會讓劉媽媽帶了他過來,小小的人整日這般看書身子骨也是吃不消的,正好他父王今日歸府了,他們父子也有日子未見了,想來也是念著他的。」李氏脆聲說道。
文杏應了一聲,笑道:「王爺就大郎君這麼一個兒子,哪裡有不想的道理呢!」
這話李氏愛聽,她快意的笑了起來:「若不然怎麼說我們禕兒是個小福星呢!」她眼中帶了得意之色,抬手正了正自己髻上的彩鳳步搖,暢快的笑出聲來,只是笑著笑著她突然又冷下了臉子,語氣陰沉的道:「就怕這賀蘭一來咱們大郎以後就要多個兄弟姐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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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一个真实故事,不需要别人质疑我,只写原创,支持原创文学,我是文艺青年,音乐人,支持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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