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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回程路上（第2页）

“小姐不知，本来只要交一份，前些年，沈家粮铺和我们这儿的农户商议，由他们租赁，只需秋后交收按价收粮即可，我们这些人聚在一起一算，按十亩每月给租赁钱就有一两，再到秋收扣除交给朝廷的粮，还有剩许多，加沈家粮铺给的银两也比往年有得赚，便都签了。”

“这不是好事吗？”

沈清浔有了兴趣：“怎么就成双倍了？”

“唉，沈家家大业大，秋收的粮食价低于往年收购价许多，这一算来跟平时差不多，再加上去年下了大半年的雨，收成少得可怜，这收来的粮食交给朝廷后还不够自己吃呢。”

“如今倒欠了沈家的一年粮，这亏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填得上。”

说完老农不由得感叹：“若是按以前卖的价，还能勉强多还个几成，可现在沈家是收得低，卖得高。”

“为何不卖到其他家去？”

光清浔从来不过问粮铺的事，这种做法倒是第一次听说。

老农手一摊，十分无奈：“这不是签了契约吗？沈家说了，要么还粮，要么还钱，一年两收的水稻，九个月，我家就欠了是八两多，我这是田少，田多点的欠得更多。”

他长叹了一口气，直摇着头：“你说都是老百姓，一日三餐就靠着这田里的粮活着，哪有什么余钱？这要再碰到天灾，我们这些人就不要活了，唉......”

“就你这一家？”

沈清浔问道。

“多着呢，光我们这村，便有六十五户，听说还有很多地方也是如此。我说这位小姐，”

老农疑惑地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沈清浔望了一眼这连片的农田，沉思了会：“若是有人借你们银子还这欠银你们可肯？”

“这不是拆东墙补西墙吗？”

老农笑道：“你们这些小姐公子，真是不晓事。”

“若是秋收时再高于沈家的收购价格来收购或是以粮抵债可使得？”

老农停了下来望向她：“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可哪里来的这样的好事？”

“我算了下，虽然你们依旧还欠着银两，但好歹一两年也就可以还完，总比不知道要背多久债要好些，你可愿意？”

“这哪里又不愿意，小姐你……”

老农顿了顿，一脸疑问地看向她。

易云英早就在等得不耐烦，直催着沈清浔走，她笑道：“老伯，这事你再回头跟你们村里的人商议商议，过些天我再过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