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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遲到了。」

白塵唇瓣微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聞狄伸出手，「進來。」

宋時看著那修長有力的手，曾經它無數次這樣出現在他面前，或是穿著校服，或是穿著運動衣，或是穿著牛仔夾克，如今這隻手被西裝矜貴的包裹住，上邊點綴的珠寶袖口閃閃發光，竟讓他覺得陌生。

他這個時候才恍然發現，他們之間隔著六年的時光，過往的一切早就被磋磨的面目全非，早就該是陌生的了。

聞狄見他垂著眸子不動，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緊攥著，指甲陷入了掌心，他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只不過語氣不受控制的加重，帶著隱隱的不悅。

「宋時，過來。」

宋時顫了顫眼睫，終於挪動著步子，避開他的手走進辦公室里。

聞狄的手還保持著向前伸的動作，在人經過身邊時微微蜷了蜷，只握住一片冰涼的空氣，他抿了下唇，轉身回到辦公室，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聞總叫我過來有什麼事要吩咐？」

身形清雋挺拔的青年站在辦公桌前率先開口問道，不管是神態還是動作，都帶著十分的疏離。

聞狄慢慢走到他面前看他，從眉眼一直巡視到唇瓣，又流連到那被黑色高領線衣遮住三分之二的白皙脖頸，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碰一碰，卻被青年瞬間躲開。

「聞總，有話大可以直接說。」

聞狄似乎是被他躲避的動作刺激到了，攥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身前，表情陰鷙，「我想要做什麼，難道宋先生不知道嗎？」

剛被捏過的手腕還沒好就再次被捏住，疼的宋時沒忍住悶哼一聲，好看的眉眼染著幾分痛楚，又強自鎮定著看著聞狄，那雙淺棕色的眸子透出的倔強，像是上好的琉璃盞，美麗又脆弱。

「聞總是昨晚泄憤還沒泄夠，想再來一次？」

宋時的語氣有些譏誚，「這次聞總又想做什麼，再扒了我的衣服咬我一次，還是更過分的直接正面拍·艷·照？」

聞狄的瞳孔縮了一下，脫口而出道：「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宋時笑了一聲，反問道：「你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聞狄猛地甩開他的手，死死地盯著他，半晌，終是笑了出來，他抬手搓了搓臉，看著宋時道：「是啊，我就是這麼做的，我就是這樣的人，宋時，你剛知道嗎，我聞狄一直是這種不擇手段睚眥必報的人，當年你不告而別，跑了六年，現在既然敢回來，就別想我再放過你。」

提到當年，宋時的心臟瞬間揪疼不已，他眼眶酸疼，又竭力撐著不讓眼淚模糊視線，咬牙冷聲道：「聞總是因為我當年不告而別連句分手都沒說才想要報復我的？啊，不對，聞總是因為被分手這件事情太沒面子才想報復我的吧，就算我當初說了分手，恐怕我當年都不能順利離開，聞總的報復在那個時候就該來了，而不是隔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