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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凌振振有词:“若没有连年的灾害,朝廷怎会有赈济款,没有赈济款,怎么养活这么多官员?!苦淦州一方百姓,却能造福万千官员,让官员们安心为朝廷办事,这何乐而不为啊?!”
凌遇眸光有暗芒流转:“……所以你杀了江延?”
“怎会是我?!是他自寻死路啊!当时他也知晓了事情真相,我说了此事关乎宫廷,关乎陛下,不是我等可以插手的,可他偏偏执迷不悟,摆坛祭天,非要修坝不可,可是……这坝注定修不了啊……”
秦凌还记得,当时江延眸光中满是憧憬,拉着他深夜详探,让他看详尽的修坝图纸。
江延说此堤一建,淦州百姓再也不会被水患所困,还可浇灌良田百亩,江延眸中的光芒,灼灼逼人。
可他当时只觉可笑。
这大坝需不需要修,到底该怎么修,该看的绝不仅仅是地貌水系,修堤图纸。
该看的是上官的态度,是人心啊。
可惜这山村里出来的书生还在痴人说梦。
秦凌喃喃道:“他偏偏不信邪,我只能上报朝廷。”
秦凌道:“甚至那一天,我也告诉过他,让他不要去,可他还是去了,他想送死,我只能成全……”
“还有他那山沟子里的媳妇,竟然从江西千里迢迢来寻觅真相,更可怕的是她一介女子,竟然还发现了支流处的大坝,还特意跑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只好命令手下,将她推下山崖灭口……”
“可我是无辜的啊。”
秦凌将桌上的酒打翻:“我要见陛下,我是受人指使,我是在为朝廷做事啊……”
凌遇冷冷道:“你杀了江延夫妻,还说自己无辜?!”
凌遇缓缓闭上眸:“甚至,江大人曾经救过你……”
秦凌冷笑道:“他那样的人,注定不该入朝廷,不死于我手,也迟早是别人刀下鬼。”
既然如此,还不如做自己的进身之阶。
毕竟,他们可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啊。
江延死后,他被何相提拔入京,之后,和谢家也甚是交好,若非江延,他怎能搭上京城权贵?!
凌遇冷笑两声,凝望秦凌半晌,忽然道:“秦大人和秦姑娘真的很像,不愧是父女。”
秦凌一愣,不由挑眉。
自己女儿是京城贵女,而此人,听闻是住在西城的京城贫民,他怎会见过自己女儿?!
秦凌怎么也未曾想到,凌遇并不是来给他送毒酒的。
凌遇将秦凌所言之事,尽数写下,张贴在了京城最为显眼的位置。
百姓阅罢,民情激愤。
一个为民解忧,满心赤诚的官员,却被暗害丧命。
而作尽伤天害理勾当的人,却高坐官位,颐指气使。
“你听说过江上小菩萨吗,这个江大人就是小菩萨的父亲……”
“这对儿父女心怀天下黎民,朝廷该给他们一个主持公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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