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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第2页）

自从那天聊完，也不知道姚贾和扶苏说了些什么，再见面扶苏看起来反正是挺平静的。

沐暖回忆了一下，感觉自己也没说什么奇怪的事，也就不再在意了。

费倪和顺大哥那边沐暖有悄悄通过气，就，自己人嘛，虽然也没全说。

为这事姚贾还专门来找过沐暖，输出了一早上。

大意是——你是为人主的，要沉得住气，藏的住事。就算是再信任的人，也不可让他们知道你的真实想法，要虚虚实实的来。

沐暖就很懵，“我不是啊，人主不是秦王吗？”

姚贾胡子一吹，脸色沉下来还是很有威慑力的，“那你现在在垚县做的是什么呢？”

过家家吗？

沐暖回道，“垚县能有今天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不是因为我一个人。”

姚贾道，“如果你没有来，垚县会是什么样？会如今日这般？”

沐暖抿嘴，“所有的政令都是以秦王的名义下达的，执行推动的人三不五时就会提到秦王，民众们知道自己是秦民。”

沐暖宣传的核心思想一直都是秦王是好的王，是爱民的王，秦国是家，大家要爱自己的家，也要尊敬自己的王，王会带领大家过好日子。

她想要激发民众的归属感。

但，姚贾说的也是真的，如果没有她，垚县会是什么样子呢？

老样子罢了。

姚贾叹气，“万事万物，皆讲循序渐进，世上没有一步登天的梯。或许你心中的图景更好，但目前的中土，还没有供它茁壮生长的土壤。”

“你可以为未来蓄力，积累，却不能拔苗助长，否则必有遗害。”

“如此，就不要去破坏一些平衡，人必须要有敬畏，敬畏天地，敬畏规则，而人主则是规则的象征。至少现在，掌权者的威仪是必须的，民众还远没有做好在象征模糊不明的同时能够依旧守序的准备。你就算再不愿意，也要学着去做。”

“明白了吗？”

垚县的人们发现，近日来很少见再到小神女出没在田间巷尾，那个满城跑到处搭把手的身影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费倪对这个变化表示欣慰，他是劝不住沐暖的，往往劝谏的话刚出口沐暖就遛了。

倒是年长者训言时沐暖从来不躲……小神女是个懂礼的孩子呢，皮是皮了点。

也有些柔软的天真，毕竟还小嘛，就是最近个头蹿的有些快。

顺也是，得知消息后没发表什么看法，只是怕沐暖无聊给送了好些小玩具来，偶尔还会邀沐暖一起巡山，权当放风。

嗯，今天也是溺爱孩子的一天。

路过的姚贾：呵呵。

惯吧，就惯她吧。

到了搜索次数刷新的那天，沐暖例行跑到县尹府——现在叫垚县正官邸了——中小花园内的亭子里坐下，拿出粗糙的纸和炭笔，点开了系统。

研发部很给力，纸终于做出来了，原料的大头是附近山林里满地乱长的竹子，只是韧度不够，也很粗糙，还特别吸水，沾墨写字容易晕开一团，现在也就是拿来用炭笔画画图打打草稿，并没有量产。

有墨家的人负责，持续改良中。

轩辕军前辈的铭牌也摆在了案几上。

沐暖清了清嗓子，准备好先和客服扯皮。这次得多争取点好处来，什么粮食增产方法啊，种子的优选啊，矿物分布图啊，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