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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好。那我相信你。他的手机和画纸…你可以给我吗？我想还给他。”

“…知道了，我去房间拿。”

李烈仔起身，心中十分沉重。

如果避开他，就意味着……他必须要解决掉根本问题。

这对于他来说太过于恐惧，就像难以触及的噩梦一般。

不再当医生——这是最有效的解决方法。他甚至可以预见那时的自己会恢复成正常的模样，去与画家鞠躬道歉。问题是他怎么能做出这个决定，他根本无法这样做。不当医生，后面的路该如何走，他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他找不到自己的梦想。毫无规划地选择辞职，会被周围的人当成缩头乌龟，更重要的是，他无法跟杨素心交代。

这些事情之所以不告诉千琪，是不想她告诉画家。他不想在画家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

不，他是在害怕。他害怕这些话说出口就会毁坏，毁坏他在千琪心目中的形象。

可是，不是已经毁坏了吗？他已经做出了太多越线的事情，这些行为不断升级，而且正在朝杀人的方向快速发展。

就算没有注射器，就算千琪把手机还给画家，都不能阻挡他。他能偷一次，就能偷第二次。这点小事丝毫不能动摇他的心。为什么千琪如此信任那个画家呢？又为什么如此信任他呢？千琪仍然相信他不会杀人，这才是他害怕的。

原来，他所表现出来的模样都是假象。

【十二月二十一日星期六尸体被发现十一天前】

周末两天在外地有专家学术会议，陈卫敏要作为嘉宾发言，所以从星期六开始，陈卫敏就不在科室。李烈仔想过，若陈卫敏消失一周，他的身心还能得到一些恢复，可只有两天的时间，他只能获得短暂的喘息时间。查完房，他在病区忙活了一上午。

午饭时间，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走出病区，看到了眼睛弯弯的徐泽。

“怎么了？”

他将手放在口袋里问道。

“一起去吃饭啊。”

徐泽耸耸肩，头上的呆毛显示出他的睡眠状态。

“你刚睡醒啊？昨天夜班？”

他说着，跟着徐泽向外走，“吃什么？”

“我们去外面吃吧！吃顿好的！”

“行啊，那等一下，我去脱衣服。”

李烈仔点点头。

在电梯里，他时不时能感受到来自对面的目光，抬起头，对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

“嗯？没有啊，就…你的伤好了吗？”

他挽起袖子，露出手臂，“好了。”